第154章 心门永昼(2 / 4)

星穹考卷 儇统 2853 字 1天前

“朕化尘前才窥见真相。所以朕以魂为锁,将镜灵大半禁锢于星渊。可朕算漏了一点——镜灵最毒的部分,早在三千年前就已寄生在姒昊体内,随星语者血脉代代相传。”

姒月低头看心口。透明心圭已半没入胸腔,圭身裂纹中,她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不,是姒昊的倒影。那龙首人身的始祖正对她微笑:“好孩子,你当真以为,凭太后那点善念就能焚尽本座?那不过是本座舍去的残渣,真正的核,一直在你血脉深处沉眠。”

“直到你融合双圭,直到你敞开‘心门’,”姒昊倒影的笑意愈发狰狞,“这道门,本就是本座为你准备的——通往永生囚笼的门。你将如历代星母一般,成为镜渊新的镇物,以己身滋养本座,直至永世。”

藤蔓猛然收紧,将姒月拖向太庙地宫。地宫入口不知何时已扩张成巨口状,深处传来亿万魂魄的哀嚎——那是三千年来所有被镜灵吞噬者,他们的怨念成了滋养恶藤的沃土。

第三幕:地宫噬忆

地宫深处早已不是水潭,而是一片不断搏动的血肉之巢。巢壁由历代星官的骸骨拼接而成,每具骸骨心口都嵌着一面碎镜。碎镜中不断重演他们生命中最痛苦的时刻:姒文命被同族刺穿心脉、李琰父皇在镜前咳血而亡、甚至太后化凤前那声“三代同堂”的叹息,此刻都成了镜灵咀嚼的食粮。

姒月被藤蔓悬在巢心。下方肉巢突然裂开,升起一座青铜镜台——正是新月镜的本体。镜面映出的不再是倒影,而是无数条岔路,每条岔路尽头都是一个“可能性”:若姒月当年未入钦天监、若李琰未化星尘、若镜灵从未存在……每一个“若”都闪着诱人的光。

“选一条罢,”姒昊的声音自四面八方涌来,“选一条没有痛苦的路,本座允你沉溺其中,直至魂魄成为镜渊最美的藏品。”

透明心圭已完全没入姒月心口。剧痛中,她看见圭身内封存的真相:三千年前,姒昊铸镜时确曾剥离良知,但良知并未被囚禁——它化作了星语者血脉中代代相传的“恻隐之心”。正是这点恻隐,让历代星母在最后关头都选择了牺牲自己,而非彻底沦为镜灵傀儡。

“所以……太后化凤不是徒劳,”姒月咳着血笑出声,“她燃尽的善念,唤醒了血脉中沉睡的良知。”她抬手按向心口,不是拔出心圭,而是将它更深地推入血肉,“你要容器?我给你。”

心圭贯穿心脏的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地宫所有碎镜同时映出同一幅画面:少年姒昊初次观星那夜,指着银河对身旁小童说:“你看,每颗星都是一个未写完的故事。”小童仰头问:“那我们的故事呢?”姒昊大笑:“我们的故事,要写到群星都黯淡才算完。”

那笑声清澈如溪,没有半分后世姒昊的阴冷。原来最初的始祖,不过是个爱做梦的少年。

第四幕:星骸发芽

贯穿心脏的心圭突然生根。不是藤蔓那种贪婪的根须,而是如初生嫩芽般纤细洁白的根。根须扎进姒月血脉深处,触碰到了那滴被历代星母传承的“恻隐之血”。血液与根须相融的刹那,透明圭身内爆发出无法直视的光芒。

光芒所及之处,地宫骸骨镜片中的痛苦记忆开始改写:姒文命被刺穿时,反手将玄圭塞进刺杀者怀里,嘶声道“快走”;李琰父皇咳出的血在镜面绽成红梅,他提笔在旁写下“此血可沃故土”;太后化凤前最后看见的,不是遗憾,而是李琰幼时蹒跚扑进她怀中的笑脸。

每一个痛苦瞬间的背后,都藏着未被镜灵察觉的温柔。这些温柔此刻被光芒唤醒,如星火燎原。

肉巢开始崩塌。青铜镜台裂开无数缝隙,缝隙中钻出的不是黑气,而是细小的星骸幼苗——正是天山那株的子孙。幼苗见风即长,根须扎进巢壁骸骨,却不是吞噬,而是净化。骸骨在根须缠绕下渐复洁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