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归魂(3 / 6)

bsp; 殿内的风似乎也被震散。

    朱瀚上前一步,跪下道:“皇兄,此案至此,真相已明。蓝玉死于宫中乱令,贵妃与吴震,罪责难逃。”

    朱元璋的手颤了几下,最终缓缓抬起。

    “陈氏,赐死。”

    “吴震,杖毙于午门。”

    命令下达,殿中无声。

    陈贵妃被拖下时,仍在哭喊:“皇上??妾身真是为您!”

    朱元璋闭上眼,声音沙哑:“带下去。”

    朱瀚伏地不起,朱标亦默然。

    良久,朱元璋缓缓开口:“瀚弟。”

    “臣在。”

    “这宫,太久无人敢说实话了。”

    朱瀚抬头,眼神平静:“所以臣弟在。”

    朱元璋看着他,目光复杂,良久,低声道:“你是朱家刀,杀了污,却也磨了心。

    朱瀚沉声道:“若心不磨,刀便钝。”

    朱元璋转过身,背影被烛火拉得很长,声音淡淡传来:“你与太子,明日回承天。朕,要静一静。”

    晨光尚浅,宫门前的露水在石阶上泛着白光。

    马匹鼻息喷着雾气,甲叶在旁轻轻击,像偷偷响着的钟。

    朱瀚翻身上马,回望那一抹高墙,淡淡道:“走吧。”

    朱标紧了紧披风,策马并肩而行:“叔父,父皇让我们即刻返承天,你心里可还有结?”

    “结在心上,路就会歪。”朱瀚望着城门洞里涌出的风,“不系。”

    沈麓抱拳应声,挥手让亲兵疏成一线,护在前后。队伍出午门时,城楼上晨鼓第二次敲响,回声从瓦脊间一路奔去,像催着他们甩下这座城的影子。

    出了金陵百里(此处不提其名,只言道路),地势平缓,路旁枯柳交缠,冬雀偶尔惊起,黑影一散又合。

    天色像被刀刃削过,清得透亮,风却硬得像砂。

    “叔父,”朱标压低了声音,“蓝玉的事,宫里说得干干净净,可我总觉得像是有人匆匆盖了盖子。”

    “盖得越紧,火越难熄。”朱瀚看都不看他,“到了承天,我让风灌进去。”

    “可风灌进去,火也有可能大。”

    “所以要挑对窗。”朱瀚的唇角微微上挑,像笑又像没笑。

    他们说话间,前队忽然勒马。探马回身,低喝:“前方石岭口渡道塌了一段,人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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