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十七章 像送嫁(2 / 4)

五步。”

“可以。”

朱瀚道,“但你若第三步乱了,就停,后两步不走。”

李遇想了想,点头“我听。”

“还有。”

朱瀚忽然道,“明日敲鼓的,不是陆一丛,也不是顾辰,是你。”

李遇愣住“我?”

“你今日敲得不错。”

朱瀚笑,“你的手会抖,但你的心不抖。

鼓给你,走给别人。”

李遇用力点头,眼里有水光。

他把鼓槌抱在胸前,像抱着一个刚出生的愿望。

傍晚的风从城里最高的屋脊上掠过,带下一点点凉意。

朱瀚站在“听风”

木牌下,把它又微微往上推了推。

他不确定推了多少,也不确定是否真的高了。

“王爷。”

石不歪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我去喝酒了。”

“别喝多。”

朱瀚笑,“明日还得你骂人。”

“我骂人不靠酒。”

石不歪咧嘴,“我靠这张嘴。”

“那更别喝。”

朱瀚道,“喝多了嘴打结。”

暮色彻底沉下去的时候,巷口只剩下几缕灯火。

石不歪把空篮子往肩上一撇,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出了门。

朱瀚站在“听风”

木牌下,多看了它一眼,才转身回廊。

翌日鸡鸣未绝,旧学府里已有人悄悄站定。

廊下摆了三道绳,中央一条最直,两边略弯。

地面擦得亮,瓦盆沿线压着,连缝隙里的尘都被扫出一小堆小堆。

“先站。”

朱瀚负手而立,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脚心空,脚趾松,膝不锁,腰不塌。

站不住的,别逞能,挪到边上坐一会儿,再回来。”

王福最先站上绳头,粗布衣被早晨的露气打得微凉。

他把脚一前一后错开一点,憋着气不动。

陆一丛抱着鼓,没敲,只在鼓面上贴了块薄布,像是给每个人的心上盖了一层安静。

“王福,肩放下。”

朱瀚道。

王福“哦”

了一声,肩膀像两块石头落地。

“顾辰,别盯别人。”

朱瀚又道。

顾辰把眼神从王福身上收回来,盯着面前地砖上的一条白痕。

“李遇,先一刻钟。”

朱瀚看他,“你若抖,抖就抖,不许死撑。”

李遇点头,手掌汗津津的,却尽量把十指打开。

他偷偷瞄了一眼门额上的三双鞋,红绳在风里摆,像在给他打气。

石不歪晃晃悠悠到来,眼里还有两分倦意。

他从人缝里挤过去,伸手按了按王福的肘窝“别卡死。

卡死了,你腿要抽。”

“哦。”

王福咧嘴笑,“我以为卡住才稳。”

“卡住的人最容易倒。”

石不歪“啧”

了一声,“松到骨头里去。”

站到辰初,一串脚步从巷口踏进来,轻却稳。

朱瀚不必回头,已知道是谁。

朱元璋穿了件洗得白的短褂,手里拎着一只小布包,像个来送早饭的长辈。

“皇兄。”

朱瀚笑,“你早。”

“怕你偷懒。”

朱元璋把布包放在廊桌,“我带了几样吃的,站完垫一口。

站久了胃空,容易冒虚汗。”

“皇兄懂得多。”

白簪笑嘻嘻接过,“我去分。”

朱元璋背着手在绳边走了一圈,没说话。

李遇的手心汗水顺着指缝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