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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么定了。”
罗明一锤定音,语气不容置疑,“孩子的抚养权,你们出面,以父母的名义,从郭家手里要过来!
这是关键!
然后,孩子就留在洋河,交给你二叔二婶来养。
你们每年按时寄生活费回来。”
他看着王龙,眼神带着一种过来人的通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以后,你们愿意回来看看孩子,就看看。
心里对这娃有份情义,有份期望,就对他好点。
若是实在亲近不起来,觉得膈应,那也无妨,尽到法定的抚养义务,把他平平安安养到十八岁,成人自立,也就仁至义尽了。
没人能指责你们什么。”
风,似乎小了些。
车站广播又在重复着某个车次的信息。
王龙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那根烟早已燃尽,长长的烟灰挂在指尖,他却浑然不觉。
罗明的话,像一阵强风,吹散了他心头盘踞多日的、厚重得令人窒息的绝望阴云。
虽然前路依旧布满荆棘——如何从郭家手里夺回孩子,如何面对霞霞可能更加复杂的情感需求,如何平衡两个家庭……但至少,那似乎将他逼入绝境的、必须把“拖油瓶”
带回自己小家的沉重枷锁,被卸掉了。
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混合着对未来的茫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愧(为自己刚才那些自私的念头),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上,却又奇异地让他感到一丝可以喘息的空隙。
他低头,看着地上那捆沾着泥土的排骨和冻鱼,又看了看罗明脚边鼓囊的编织袋。
年关将近,人声鼎沸。
“行了,走吧,他们来了。”
罗明指向那边,李秀云他们手上都提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