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心才对,这样一个识大体,不纠缠的妻子,不正是他所预期的?
可不知为何,此刻听来,竟有些刺耳。
沉默片刻,他吐出几个字,听不出情绪。
“你倒是……思虑周全。”
沈夏弯唇一笑,目光扫过那张拔步床,“世子这是答应了?”
“那这张床,不如就一分为二,中间以被褥为界。”
“世子放心,妾身睡觉极为老实,绝不会越界半分,更不会踢被子,打呼噜,定不会扰世子清净。”
一番话滴水不漏,仿佛方方面面都考虑到。
顾宴辞发现自己被这番操作噎得无话可说。
罢了,来日方长。
他默了片刻,目光扫过那把匕首,语气听不出喜怒。
“把刀收起来。”
沈夏以为他是不满自己动用的匕首,正想解释,却见顾宴辞上前一步,伸手拿过她手中的刀,然后,在她惊愕的目光中,眉头都没皱一下,利落的在左手上一划——
殷红的血珠立即沁出来。
他看都没看那伤口,径直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元帕,将血珠仔细的滴落在帕子中央,晕开一小团刺目的红。
做完这些,他并没有停下,而是走到桌边,就着杯中的茶水,用没受伤的手指沾染几滴茶水,轻轻滴在那团血迹旁边,让血迹微微晕染开。
沈夏眨眨眼,不明白他此举何意。
直到顾宴辞做完这一切,将帕子放下,转过身时,看她正盯着自己。清澈的杏眼满是疑惑。
顾宴辞清了清嗓子,声音比平时沙哑了几分,解释道:
“这是为了,更逼真一些。”
更……逼真?
沈夏起初没听懂,可随即,大脑里某个被她忽略的男女知识,猛地撞进脑海里……
轰——!
明白过来的瞬间,沈夏脸颊爆红,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涌上来,整张脸,连同耳根,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她猛的低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那早些安置。”
说完,她同手同脚的爬上床,掀开被子,把整个人给蒙住。
连头发丝都藏了进去。
顾宴辞见状,不禁失笑。
他强自镇定,将匕首擦干净放回妆台,兀自包扎好伤口,这才掀开被子躺在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