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疑。
孙权笑而不语,焦触与张南亦面露讥讽。此计看似周全,却存隐患——若此人回去后只告密而不履约,岂非让孙权平白放虎归山?
思及此,孙权忽然道:欲向你借一物。
话音未落,那头领竟惊恐万状,挣扎哀嚎:莫要杀我!
孙权诧异:何至于此?
那头领见众人困惑,赧然解释:曹操在官渡每逢缺粮,便向粮官安军心。我以为......言罢颇显尴尬。
孙权恍然,他北上日久,对中原战事所知有限。焦触等人更不关心此类传闻。孙权不由起疑:你怎对曹营内情这般熟悉?
(后续内容省略,保持
那部落首领指着自己说道:我本是曹操军中的粮官,当年官渡大战时,生怕曹操杀粮官牵连到我,便趁机当了逃兵。
原想去投奔袁绍谋个前程,谁知刚渡黄河就遭乱兵洗劫,连身上仅有的盘缠都被抢光。
一路乞讨来到邺城,本想求见袁大将军谋个差事,不想刚进城就被一支镖队相中。
那时我饥寒交迫,见他们愿给吃住,便跟着走了一趟镖。谁知这趟镖竟要前往辽西,走到半路遇上了乌桓马贼。
那些镖师不讲义气,骑着马就逃了。我既无坐骑,只得等死。
情急之下,我谎称是袁绍的粮草官,哄得乌桓人将我带回去帮他们管粮草。踏顿单于用我月余,便让我当了个小部落头领。
本以为能过安稳日子,不料踏顿要南下劫掠,把我也带上了。可我在曹营时只管运粮,哪懂调配两万大军的粮草?
这些日子只顾盯着人吃的粮食,竟把战马草料给疏忽了。
说到这里,他转向孙权:将军明鉴,我做了三十多年汉人,当乌桓人不过月余。若能重归汉室,我求之不得。
孙权瞥见张南、焦触二人神色已然松动,便起身走到他面前问道:说了这许多,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那人咧嘴笑道:我叫...
话音未落,孙权的佩刀已刺入他腹中。你猜得不错,孙权笑眯眯道,我正是要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一旁的张南与焦触满脸疑惑,好端端的你捣什么乱?
孙权平静道:“方才那只毙命的煞雕,是他在驮着吧?”
焦触猛然醒悟,重重一记砸在腿上!
“着!我怎么没瞧出来,还是仲谋明察秋毫!”
张南也恍然惊觉——单于蹋顿豢养多年的煞雕,唯有亲信方能号令。
此人自称两月前尚在官渡为曹操作战,纵使说得天花乱坠,可既背着煞雕,必是蹋顿多年心腹无疑。倒难为他编出这般精彩的故事!
“故事倒未必是假。曹贼在官渡连斩数名粮官之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张南眯起眼睛,“只是不知此人从何探得这等机密。”
“由此可见,此人在乌桓地位定然不低。”焦触抚掌道,“能知晓这等新近秘闻,必是蹋顿身边近臣。”
张南不由失笑。与孙权相处愈久,他愈觉自己智谋浅薄。如今每遇疑难,总要下意识先看孙权反应。
年轻公子拭净唇边油渍,朝着蹋顿大营方向眺望。那张尚带稚气的面庞上,此刻尽是凛冽杀机。
汉胡之争乃是生存根本,从来就没有转圜余地。若能将他们赶尽杀绝,便是对华夏子民最大的功绩。
孙权并非狂热的排外者。他自幼长在江南,至多见过山越劫掠乡里。比起常年与胡虏厮杀的北地汉子,心中仇恨自然浅些。
只是那夜孙澎的话语犹在耳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倘若来日三弟率虎狼之师北伐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