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沉了下来,将南越的乱局一一剖明:
赵佗在南疆拥兵自重,信使往来却言辞闪烁;项羽遁入百越,与赵佗暗通款曲,只待时机便要搅动风云;
朝堂之上,文臣忧惧瘴疠不愿领兵,武将又恐赵佗势大连累宗族,竟无一人敢应下这差事。
他没说“求将军出山”,只把这摊烂摊子摆出来,目光里带着沉甸甸的托付
——那是对一位老臣的信任,也是对大秦未来的希冀。
任嚣静静地听着,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急,枯瘦的手指在被面上抠出浅浅的印子。
当“赵佗”二字落下时,他的呼吸猛地一窒;再听到“项羽”,凹陷的眼窝骤然绷紧,
原本涣散的瞳仁里,竟爆发出两簇灼人的光,像垂死的火山陡然喷薄出余烬。
“赵佗…狼子野心!”他猛地攥紧被角,骨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被褥里,
“先皇当年…派他随我平百越…便曾说过…此人…面顺而心险…咳咳…”
剧烈的咳嗽袭来,他咳得胸腔嗡嗡作响,
唇边溢出点点猩红,妻子慌忙上前抚背,却被他抬手狠狠挡开。
“老臣…愿往南越!”
四个字,说得斩钉截铁,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撑着榻沿,试图坐得更直些,哪怕身体晃得像风中残烛:“我未死…赵佗便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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