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节3:医室实践(1 / 3)

监狱医务室的刘医生是个五十出头、头发花白的老军医,姓刘,大家都叫他刘医官。他在这个岗位上干了快二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囚犯,也深知监狱医疗条件的局限——药品永远不够,设备总是老旧,而患者却总是源源不断,且病情复杂。

这个冬天格外难熬。流感在监区里小规模爆发,咳嗽发烧的病人挤满了医务室外的走廊。刘医官唯一的助手——一个年轻的狱警卫生员——三天前也病倒了。刘医官一个人配药、打针、写病历,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第四天下午,刘医官在配药时手一抖,打碎了一瓶抗生素注射液。他看着地上混着玻璃碴的药液,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在走廊尽头帮忙维持秩序的陈墨。

刘医官对陈墨有些印象——这个年轻人总是很安静,眼睛里有种不同于其他囚犯的清明。更重要的是,他隐约记得档案里提过,这人入狱前是医学院的学生。

“你,过来。”刘医官朝陈墨招了招手,声音沙哑。

陈墨快步走来,恭敬地站定:“刘医官。”

刘医官打量了他几秒,开门见山:“听说你以前是学医的?”

“是,省医学院临床专业,读到四年级。”陈墨如实回答。

“四年级……”刘医官沉吟着,“理论课应该都学完了,实习过吗?”

“在附属医院实习过八个月,轮转过内科、外科、急诊。”

刘医官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暗淡下去。他想起陈墨的身份——一个囚犯,一个因“医疗事故”入狱的前医学生。用这样的人帮忙,合不合规矩?会不会有风险?

但眼下实在无人可用。走廊里还有十几个病人在等待,而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十六个小时。

刘医官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我现在缺人手。你……愿不愿意帮忙?当然,只是协助,所有诊断和治疗必须由我来做决定。”

陈墨的心跳加快了一拍。这是一个机会——不仅是可以减轻刘医官的负担,更是他实践所学、验证道医知识的宝贵机会。但他也清楚其中的风险。

“我愿意帮忙,刘医官。”陈墨的声音平稳而坚定,“但需要您明确告诉我,哪些可以做,哪些不能做。我会严格遵守。”

刘医官对他的态度感到满意:“好。从现在开始,你负责以下几项:一、给候诊的病人测量体温、血压、心率,做好记录;二、按我的处方配药、发药,并告知服药注意事项;三、给需要换药的病人处理简单伤口;四、如果发现病人情况有异常变化,立刻向我报告。明白吗?”

“明白。”

“记住,”刘医官严肃地看着他,“你只是协助,没有诊断权,没有处方权,更不能向病人承诺任何治疗效果。所有超出范围的事情,必须请示。”

“是。”

就这样,陈墨开始了在医务室的“助理”工作。

最初几天,他严格恪守着刘医官划定的界限。测量生命体征、记录症状、按方配药、处理一些简单的擦伤和脓肿切开引流后的换药。他做得一丝不苟,记录清晰工整,甚至能根据病人的症状描述,提前准备好刘医官可能会需要的检查器械。

刘医官渐渐放下心来,开始让他承担更多工作——比如给一些老病号做定期检查,记录他们的病情变化。

第一个转机出现在一周后。

那是一位名叫老耿的囚犯,因慢性支气管炎反复发作前来就诊。他咳得厉害,痰多而黏,胸闷气短。刘医官听诊后,诊断为“慢性支气管炎急性发作”,开了抗生素、化痰药和平喘药。

陈墨在给老耿测量血压时,习惯性地运用了内视感知。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