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秦淮茹新生,不再低头(1 / 2)

晨雾还没散的时候,秦淮茹攥着把锈剪刀站在院里的老槐树下,发梢上凝着的白霜被风一吹,簌簌落在青砖地上。她对着何雨柱家窗台上那面裂了缝的镜子,咬着牙“咔嚓”一声,齐腰的长发掉下来一绺,像截黑缎子砸在脚边。

“你这是干啥?”何雨柱端着尿盆出来,吓得差点把盆扣地上。镜子里的秦淮茹头发乱得像草窝,左边短右边长,耳根都露出来了,衬得脸盘倒比平时亮堂些。

秦淮茹没抬头,举起剪刀又要剪,被何雨柱一把夺了去。“要剪也找个像样的剪子啊,这玩意儿能铰动头发?”他看着她手里那把豁了口的铁剪刀,是前儿修煤炉剩下的,刃口上还沾着黑灰。

“我想换个样子。”秦淮茹的声音有点抖,却没看他,眼睛盯着地上那绺头发,像在跟谁赌气,“贾大妈走了,我总不能一直……”话说到一半卡住了,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

何雨柱这才反应过来。贾张氏出殡那天,秦淮茹跪在灵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青了一大块,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没出门。院里人都说她是伤心坏了,只有何雨柱看见,她半夜坐在炕沿上,对着贾张氏的空枕头掉眼泪,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窝头——那是老太太走前塞给她的。

“我给你找把新剪刀。”何雨柱转身往家跑,撞在门框上也没顾上揉。王秀兰正给雨华梳辫子,见他抢过桌上的花剪刀就往外冲,念叨着“毛手毛脚的”,却把刚烧热的烙铁往灶台上挪了挪——那是准备给雨华烫刘海用的。

秦淮茹坐在石阶上,任由何雨柱给她剪头发。剪刀“咔嚓咔嚓”响,碎发落在她蓝布褂子上,像撒了把黑星星。她忽然笑了,声音有点哑:“小时候我娘总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偏不信。”

“现在信了?”何雨柱故意逗她,手里的剪刀却慢了些,怕剪到她耳朵。

“现在觉得,”秦淮茹仰头看他,晨雾在她睫毛上凝成小水珠,“见识跟头发长短没关系,跟腰杆有关系。”

何雨柱的手顿了顿。他想起以前的秦淮茹,总爱低着头走路,见了谁都先笑三分,二大爷借她两斤棒子面,她能连着给人洗三天衣服;三大爷说她孩子吵,她就抱着槐花在院里站到半夜。那时候她的头发也长,梳得光溜溜的,垂在背后像条温顺的尾巴。

“剪好了。”何雨柱把镜子递过去。秦淮茹接过来,看见镜子里那个头发刚到耳根的自己,愣住了。碎发贴在脸颊上,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好像也比平时大了些,透着股说不出的精神。

“像不像假小子?”她摸着头发,指尖有点颤。

“像……”何雨柱挠了挠头,“像刚从厂里下班的女工。”

这话让秦淮茹笑出了声,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她起身往家走,脚步比平时快了些,路过中院时,二大妈正蹲在门口择菜,看见她“哟”了一声:“淮茹这头型,利索!”

秦淮茹停下脚步,笑着应了句:“二大妈,今儿的菠菜嫩,给棒梗留两棵?”这在以前是没有的——她从不主动跟人搭话,更不会说这种带着点热乎气的玩笑。二大妈愣了愣,赶紧往她手里塞了把菠菜:“拿着拿着,孩子正长身子。”

等何雨柱端着早饭出门,看见秦淮茹家的烟囱已经冒烟了,窗台上还摆着个豁口的砚台,里面研了点墨,棒梗正趴在小板凳上写字,秦淮茹坐在旁边,手里攥着根烧焦的木棍,也在地上画着啥。

“这是学认字呢?”娄晓娥拎着个布包进来,看见这光景眼睛亮了。她最近在厂里办的夜校帮忙,包里还装着几本扫盲课本。

秦淮茹脸有点红,把地上的字用脚抹了:“瞎写写,让孩子认几个数。”

“我教你啊。”娄晓娥把布包往桌上一倒,课本、铅笔、算盘滚出来一堆,“先从记账学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