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摆出比窦娥还冤的神情,眼睛瞪得圆圆的,睫毛扑闪:
“哥!你可是我亲哥!怎能疑心到我头上?”我声音委屈巴巴,带着哭腔,“二伯父忌日那日,大姐不知何故忽然倒地,浑身抽搐,不消片刻便没了气息。
村卫生所的刘医生说,怕是突发急症——心梗脑梗之类的。这也能赖我?”
我扯了扯他的军装袖子,这个动作让衬衫领口又松了些,露出更多肌肤:“哥,我可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会害自家堂姐?”
曹楠将信将疑,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像在审视一件复杂的证物。复又追问,声音压得更低:
“那二姐曹珠呢?我听人言,她如今有些神神叨叨,逢人便说见着了黑白无常,整日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窗户都用黑布蒙着。这又是何故?”
我撇嘴,满脸不以为然,还带着几分嫌弃:
“她啊?定是《聊斋志异》看多了,生出幻觉了呗!你也知道,二姐本来胆子就小,从小就怕黑怕鬼。那天大姐突然没了,她受了刺激,胡思乱想也是有的。”
曹楠凝视我半晌。院里的灯光透过夜来香的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让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最终,他唯余一声轻叹,沉重得像压了石头,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温柔了些:
“罢了……你没事就好。家里这些事,你一个女孩子少掺和。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离开这村子,去大城市,过安稳日子。”
他看了看我这一身,目光复杂,又补充,语气不容反驳:“还有……穿衣服注意些。你长大了,要知道保护自己。这世道,对女孩子……不那么友善。”
“知道啦,哥。”我乖巧点头,心里却想:哥,有些事,不是我想躲就能躲开的。就比如这身衣服下的身体——它已经长成这样了,难道要我一辈子裹得严严实实,像见不得光?
夜色渐沉,暑热稍退,星河在天际缓缓流淌。有人提议往东门河边漫步消食,众人纷纷附和。
“走走走!河边凉快!有风!”
“带上西瓜!河边啃!!”
“还有啤酒!”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像一支欢快的游行队伍。
我踩着高跟鞋走在坑洼不平的石子路上,有些吃力,脚踝微微发酸,但勉强能跟上,不想扫大家的兴。
黑色短裙在夜色里几乎看不见,只有白衬衫和那双修长的腿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像会发光一样。
我自嘲地想:老娘这体质,连蚊子都不敢来吸血——它吸一口,老娘诛它九族!
“二当家,你穿高跟鞋能走这么远?”孙倩佩服地问,挽着黄燕的胳膊。
“练出来的。”我咬牙笑。其实脚掌已经开始疼了,后跟可能磨破了皮,火辣辣的。但我不想认输,尤其在萧逸面前——不能让他觉得我娇气。
来到河畔。
河堤上灯火阑珊,只有远处桥上几盏路灯孤零零地亮着。河水在月色下泛着粼粼幽光,像一条黑色的绸带,缓缓向东流去。水声潺潺,带着凉意扑面而来。
我脱了高跟鞋,赤脚踩在河堤粗糙的石板上。冰凉的触感瞬间从脚底传来,舒服得让我轻叹一声,像久旱逢甘霖。
众人三三两两,沿河堤漫步闲谈。月色很好,星光黯淡,夏夜的风带着水汽,吹在脸上很舒服。
我和黄燕并肩走着,说着学校里的趣事,她下周要去省里参加数学竞赛。
我赤脚踩在有些松动的石板上,感受着石板缝隙里长出的青苔的湿滑——
我只觉得脚下一滑!那块石板突然翘起!
重心瞬间失衡!世界在眼前颠倒!
“啊——!”
我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