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走到屋门口,看向被围堵的四人,又竭力挤出那副“热心”的笑脸,只是此刻显得稍微有些僵硬和虚假:“哎呀,秀才公,两位小姐,你们看,乡亲们多稀罕你们呐!他们就是不太会表达心情,这是真心想留客哩!就再待一天吧?啊?俺说话算话,晌午炖老母鸡!下午可还有天大的福分等着你们哩!”
她喘了口气,声音开始带上一种近乎虔诚的语气:“俺们这‘普罗真教’的先觉者大人,下午要来俺们朱仙镇开坛讲法!那可是能通天地的真正大人物!讲的都是通天彻地的大道理!到了晚上,还有一月一度的‘祈愿会’!热闹得紧!到时候,乡亲们保管让你们吃好喝好,沾足了先觉者大人的仙气儿,到时候赶考路上定能魁星高照,金榜题名!”
四人脸色都沉了下来,有些难看。
周沐清被气得俏脸含煞,指尖金红色光芒一闪,已悄悄捏了个火苗在手里。
叶洛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手腕,低声道:“这都是普通人,别妄动!”
周沐清却只觉手腕被温热包裹,脸上瞬间飞起红霞,又羞又恼,狠狠瞪了叶洛一眼,但手上凝聚的灵气终究是散去了。
王砚亦是面色凝重,眼神复杂地盯着院外黑压压的人墙,似乎是想读懂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
妇人见他们似有松动,语速更快,喋喋不休:“俺们这‘普罗真教’可是仙门大宗,灵验得很!开封府地界,信众可多着哩!就比如俺们朱仙镇,十户有九户都入了教!为啥?真管用啊!就比如今天晚上的祈愿会,先觉者大人就会显灵,当场挑出三个最诚心、最有缘的心愿,带回仙山交给教宗老神仙!教宗那是真神仙下凡,许的愿,只要选中了,就都能成真!”
她生怕四人不信,急切地搬出“证据”,声音因激动而变调:“真真儿的!俺不哄人!镇东头老李家的瘫儿子,瘫了整十年!去年祈愿会被选中了心愿,教宗大人赐下圣水,喝了不到仨月,嘿!能下地走路了!活蹦乱跳!镇西张屠户,许愿想挖金子给老娘瞧病,就在他家后院老槐树根底下,真真儿挖出一小坛黄澄澄的金元宝!老娘吃了好药,病也好了!还有刘寡妇,想找个知冷知热的,都没到一个月,邻镇的王木匠就托媒人上门了,现在日子过得蜜里调油!......”她掰着手指,如数家珍般列举着镇上流传的种种“神迹”,试图用这夸张离奇的故事证明“普罗真教”的“无边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