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个牌位,上面写着“无名亡人之位”。
她对着牌位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大概是在超度亡魂。
做完这一切,赵老实心里松了口气,以为这下总算没事了。
可他错了。
当天晚上,赵小虎又出事了。
这次比上次更严重。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脸色青得像鬼,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我不投胎……我要替身……你们挖了我的坟……我要你们偿命……”
赵刚赶紧去请张婆婆。张婆婆一来,摸了摸赵小虎的脉,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咋了?张婆婆?”赵刚急着问。
张婆婆叹了口气:“它不领情。它恨当年害它的人,也恨我们挖了它的坟,怨气更重了。它说,要么给它找个替身,要么就让小虎和王傻子都陪它……”
赵刚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想不通,自己明明是好心把它的尸骨安葬了,为啥它还要害小虎?
张婆婆说:“它被埋在树下几十年,早就成了地缚灵,离不开那棵老槐树。我们把它的尸骨挖走,等于断了它的根,它能不恨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当年害它的人,让那人给它赔罪,或许能化解它的怨气。”
可几十年过去了,当年害它的人是谁?早就没人知道了。王傻子虽然见过,但他说不清楚。
就在这时,王傻子忽然跑进了屋,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烟袋锅,塞到赵刚手里,嘴里“啊啊”地叫,指着烟袋锅,又指着村东头的方向。
赵刚一愣。这烟袋锅看着眼熟——是村东头的李老头的。李老头七十多岁了,是村里的老户,平时不爱说话,独来独往。
张婆婆眼睛一亮:“傻子,你是说,当年害它的人是李老头?”
王傻子点了点头,又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脖子,嘴里“杀”、“杀”地喊。
赵刚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李老头年轻的时候,确实是个狠角色,据说以前跟人打过架,还被抓去过派出所。难道真的是他?
他咬了咬牙,拿着烟袋锅就往李老头家跑。张婆婆和王傻子也跟了过去。
李老头家就在村东头,一个小小的院子,门口堆着些柴火。赵刚推开门,李老头正坐在门槛上抽旱烟,看见赵刚,愣了一下:“你咋来了?”
赵刚把烟袋锅往他面前一递:“李大爷,这烟袋锅是你的吧?”
李老头看到烟袋锅,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手里的旱烟杆“啪”地掉在地上。
“你……你咋有这个?”李老头的声音都抖了。
“这是在老槐树下的尸骨旁边找到的。”赵刚盯着他,“李大爷,几十年前,老槐树下死的人,是不是你害的?”
李老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沉默了半天,忽然老泪纵横:“是……是我……”
原来,几十年前,李老头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跟一个外乡人合伙做买卖。外乡人骗了他的钱,还把他打了一顿。他气不过,就在一个晚上,把外乡人骗到了老槐树下,跟他吵了起来。争执中,他失手用木棍打死了外乡人。
他当时吓坏了,怕被人发现,就找了个木箱,把外乡人的尸体装进去,埋在了老槐树下的土坑里。那烟袋锅,是外乡人掉的,他当时慌了,没注意,就一起埋了进去。
这些年,他一直活在愧疚和恐惧中,不敢跟人说,也不敢靠近老槐树。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还是被发现了。
“李大爷,你快去给它赔个罪吧。”张婆婆叹了口气,“它怨气太重,不原谅你,就会一直害人。”
李老头点了点头,擦干眼泪,跟着赵刚他们去了村后的山坡上。
他跪在无名亡人的牌位前,“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