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她没说,但赵刚懂了。他脸都吓绿了:“张婆婆,那咋办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小虎……”
张婆婆叹了口气:“老槐树底下的替死鬼,是几十年前死在那儿的一个外乡人,据说被人害了,怨气重,才留了下来。它每年都要找个替身,不然就没法投胎。要救小虎,除非……”
“除非啥?”赵刚赶紧问。
“除非能给它找个新的替身。”张婆婆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这是损阴德的事,我不能教你。”
赵刚愣在原地,心里像被刀割一样。找替身?那不是害了别人吗?可不找,小虎就……他看着炕上昏迷不醒的儿子,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赵小虎一直昏迷着,偶尔醒过来,也是胡话连篇,嘴里总喊着“别拉我”。赵刚两口子守在炕边,眼都不敢合,头发一夜之间白了大半。
第三天傍晚,天阴得厉害,乌云压得很低,像要塌下来似的。老槐树下传来一阵“呜呜”的风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赵小虎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洞的,直勾勾地看着窗外老槐树的方向,嘴角还慢慢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它来了。”张婆婆一直守在赵家,见状脸色大变,“老老实,快!把这符贴在门上,别让它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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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实赶紧拿起张婆婆早就准备好的符,往大门上一贴。可符刚贴上,就“啪”地一声碎了。
紧接着,院子里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走路,又像是有人在敲门,一下一下,敲在人心上。
赵小虎从炕上爬了下来,动作僵硬得像个木偶,朝着门口走去。赵刚媳妇吓得抱住他:“小虎!你去哪!”
可赵小虎的力气大得惊人,一把推开她,径直朝门口走。张婆婆赶紧从兜里掏出桃木剑,朝着赵小虎后背刺去——桃木剑能驱邪,她想把那东西逼出来。
可桃木剑刚碰到赵小虎的后背,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了。赵小虎猛地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声音也变了,粗哑得像个老头:“别挡我……我要替身……”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声惨叫。
是村西头的王傻子。
王傻子四十多岁,脑子不太好使,平时就爱在村里闲逛。估计是听到赵家有动静,好奇过来看热闹,刚走到院门口,就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
赵刚探头一看,吓得魂都飞了——王傻子的脚脖子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根黑黢黢的藤条,藤条的另一头,延伸到村口老槐树的方向。王傻子被藤条拖着,往老槐树下走,嘴里不停地惨叫:“放开我……救命啊……”
张婆婆脸色一变:“糟了!它找不到小虎,盯上王傻子了!”
赵刚心里一紧。他恨那东西害了小虎,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傻子被拖走。他咬了咬牙,抄起墙角的斧头就冲了出去:“放开他!”
他跑到王傻子身边,举起斧头就朝藤条砍去。“咔嚓”一声,藤条被砍断了,断口处冒出一股黑烟,像人的惨叫声。
王傻子瘫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嘴里“呜呜”地哭。
可没等赵刚扶起他,老槐树下又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更多的藤条从树后伸了出来,像一条条毒蛇,朝着赵刚和王傻子缠过来。
张婆婆大喊:“赵刚!快带王傻子进屋!”
赵刚赶紧背起王傻子,往屋里跑。张婆婆则拿着桃木剑,在后面抵挡藤条。可藤条太多了,她左躲右闪,还是被一根藤条缠住了胳膊,疼得“哎哟”一声。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扑通”一声。
赵刚回头一看,魂都飞了——赵小虎竟然自己走到了院子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