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这不是很正常嘛!”
巡逻的士兵反应迅速,一队十人的麒麟军区士兵立刻小跑过来,带队的班长按住腰间的刀柄,警惕而不失威严地问道:“尔等何人?为何在此喧哗跪拜?阻塞道路?”
安归王子连忙在通译的搀扶下爬起来,颤巍巍地再次拿出那份都快被摸出包浆的国书和通关文牒,用尽可能恭敬的语气解释:“尊贵的将军您请息怒!我等乃西域三十六国的使臣,特来朝拜天朝大秦皇帝陛下,进献贡礼,祈求天恩!方才初见神都天威,心神震撼,难以自持,以致失态,万望将军恕罪!恕罪啊!”他一边说,一边又要作揖。
那什长避开他的礼,接过文书仔细查验了一番,又看了看他们身后那些风尘仆仆、面带惊恐的随从和驮着礼物的骆驼、马匹,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原来是西域使臣。此地非停留之处,尔等随我来,需至礼部报备登记,等候陛下召见。”
班长让两名士兵在前引路,亲自带着这支形容狼狈的使团穿过熙攘的街道,前往位于外城专门负责接待四方来宾的馆驿区域。沿途,西域使者们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震惊。明亮的玻璃橱窗里陈列着精美的瓷器、丝绸和各式各样的工业品;路边的小吃摊飘散着他们从未闻过的食物香气;甚至还有一家新开的“帝国医馆”分馆,门口排着队,穿着白袍的医官和护士进进出出。
最终,他们被带到了一处名为“四夷馆”的宏大建筑群前。这里专门负责接待来自四方属国、藩邦的使团和宾客。
早已接到消息的礼部主客司郎中周胤,带着几名属官在此等候。周胤年约三十许,身着标准的五品文官官服,面容清癯,举止沉稳,透着礼部官员特有的严谨与得体。
然而,当他看到眼前这群人时,饶是素有修养,眉头也不由自主地微微蹙了一下。
这是使团?怎地如此……狼狈不堪?
只见这近百人的队伍,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不少人皮袄上还带着破洞和污渍,脸上满是长途跋涉的风霜和难以掩饰的疲惫惊恐。拉载货物的骆驼和马匹也显得瘦骨嶙峋,与周围整洁恢宏的环境格格不入。这形象,比起逃难的流民也好不了多少,哪里像是一国使节?
安归王子见状,心中更是惶恐,连忙上前,用生硬的秦语夹杂着西域话,通过通译解释道:“尊贵的上官恕罪!我等……我等因惧怕武威侯天兵雷霆之威,日夜兼程,不敢耽搁,故而……故而仪容不整,冲撞了上官,万望海涵!我等确是西域诸国使臣,这是国书,这是贡礼清单……”他几乎是哆哆嗦嗦地再次递上那些文书。
周胤接过文书,仔细翻阅,尤其是查验了上面项羽大营加盖的关防大印,这才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他心中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被项将军吓破了胆,一路跑过来的……怪不得如此模样。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淡定,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规矩:“原来如此。本官乃大秦礼部主客司郎中周胤,奉命接待诸位使者。既然已至咸阳,便无需再惊慌。我大秦乃礼仪之邦,陛下更是圣德仁君,只要尔等心怀诚意,谨守规矩,陛下自会给予尔等陈述之机。”
他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诸位远来辛苦,且随本官入四夷馆歇息,沐浴更衣。一应食宿,馆中自有安排。国书与贡礼,需按制上交清点登记,随后本官会呈报上官,至于陛下何时召见,需待陛下旨意。”
安归王子一听还要等待,顿时急了,连忙道:“周大人!周大人!能否通融一下,我等……我等实在是心急如焚啊!武威侯的兵锋……”
周胤抬手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股天朝官员特有的威严:“安归使者,帝国自有法度章程。接待使臣,呈递国书,皆有定制。非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