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雾港梦泡的裂痕,在布满焦黑痕迹的街巷投下斑驳光影。
混沌漩涡撕裂的蛛网状裂缝爬满青灰色的房屋墙体,部分屋顶塌陷,露出断裂的木梁与破损的青瓦,瓦片边缘还残留着混沌侵蚀的暗黑色焦痕。
码头的木栈道断成数截,浸泡在海水中的木桩早已腐朽发黑,浪涛拍击时发出吱呀的哀鸣,仿佛在诉说着家园遭遇的劫难。
昔日热闹的集市只剩断壁残垣,散落的陶碗碎片、断裂的竹篮、锈蚀的铁器上,都凝结着混沌能量残留的暗纹,触之冰凉。
一些小型梦泡碎片因能量耗尽,也早在雾海中化作细碎的银蓝色光点,如同破碎的星辰,随风飘散,在街巷间留下一片片无法填补的空白区域——那些区域,正是当初梦泡破裂时,被裂缝吞噬的人们消失的地方。
一位中年妇女蹲在空白区域边缘,指尖轻抚着空气,泪水无声滑落:“我丈夫当时就在这儿,漩涡来的时候,他还在喊我的名字,转眼间就跟着碎片消失了……”
旁边几位妇人默默递上布条,她们的眼眶也泛红,各自家中都有亲人没能熬过这场劫难,或是消失在裂缝中,或是在梦泡破碎时失去了生命。
青壮年男子们赤着臂膀,合力抬着新伐的粗壮木材,木材表面还带着新鲜的树皮与树脂清香,他们脚步沉稳地走向破损的码头,汗水顺着黝黑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肩头的粗布衣衫,却没人停下歇息。
“还记得梦泡破裂那天,天一下子就黑了,混沌能量像潮水一样涌进来,我吓得腿都软了,只能拼命跑。”一位年轻男子一边搬运木材,一边声音发颤地说道,“醒来的时候就在海边的礁石上,什么记忆都没有,只觉得浑身疼,后来才知道雾港碎了,好多人都没了。”
另一位男子点头附和:“我也是,醒来的时候躺在草丛里,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看到熟悉的码头变成了断壁残垣,才想起发生了什么,现在能活着重建家园,真是捡回来一条命。”
几位经验丰富的渔民拿着凿子与锤子,蹲在断裂的栈道旁,小心翼翼地将新木桩打入海底的泥沙中,木槌敲击木桩的“咚咚”声,在海边回荡,坚定而有力。
“当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全是轰鸣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位老渔民停下手中的活,望着海面出神,“醒来后找不到渔船,也找不到一起出海的老伙计,后来才知道他跟着梦泡碎片消散了,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当初教我捕鱼的样子。”
妇女们提着木桶,拿着竹扫帚,仔细清理着街巷中的碎片与杂物,她们将混沌侵蚀严重的废弃物集中堆放,将还能使用的陶碗、竹篮擦拭干净,整齐地摆放在临时搭建的茅草棚下,眼神中满是对家园的珍视。
“梦泡破裂的时候,我抱着孩子躲在柜子里,吓得浑身发抖,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一位抱着幼儿的妇人轻声说道,抚摸着孩子的头,眼中满是后怕,“没想到再次醒来,孩子还在身边,虽然丢了一段记忆,但能活着就好,现在重建家园,就是给孩子一个新的未来。”
几位年长的妇人坐在棚子旁,手中拿着针线,缝补着破损的衣物与渔网,指尖翻飞间,将破碎的布料一点点缝合,如同在缝合家园的伤口。
“以前总觉得日子过得平淡,直到经历了这场劫难,才知道平安有多珍贵。”一位老妇人叹了口气,“我老伴没挺过来,他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现在只能好好活着,把家园重建好,也算对得起他。”
孩子们捧着也不知从哪里捡来光滑石子,蹲在墙体的细小裂缝旁,用稚嫩的双手将这些小东西小心翼翼地填入裂缝,虽然无法真正修复破损,却用纯真的行动为家园增添着生机。
几个稍大些的孩子则提着小水桶,跟在大人们身后,为搬运木材的男子们递水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