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旧痕新血(2 / 4)

落在一片即将被拆迁的老城区边缘,门脸窄小,木质招牌上的字迹已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推开门,门楣上的铜铃发出喑哑的声响。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油墨和灰尘混合的独特气味,书架高耸直至天花板,密密麻麻挤满了各种书籍,从泛黄的线装书到几十年前的通俗小说,杂乱中自有一种被时光沉淀的秩序。

这里是他逃避现实的蜗壳,也是他秘密工作的据点。书店生意清淡,正好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和不被打扰的空间。

林深反锁了店门,没有开大灯,只拧亮了柜台上一盏老旧的绿色玻璃台灯。昏黄的光圈笼罩着桌面,也照亮了他脸上无法掩饰的疲惫与凝重。他走到书店最深处,挪开一个看似固定的沉重书架——后面露出一扇暗门。

门后是一个更加狭窄的空间,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个密室。墙上钉满了泛黄的报纸剪报、现场照片、关系图,以及他多年来写下的无数笔记和分析。中心位置,是放大了的、他母亲当年遇害现场的照片,以及“寅虎”铜牌的特写。这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战场,一个承载了二十年噩梦与执念的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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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随身携带的旧皮夹克内袋里,取出一个用软布小心包裹的物品。打开,那是一块与“子鼠”铜牌大小相仿、但造型为猛虎的青铜牌。斑驳的绿锈,狰狞的虎头,以及背后同样难以理解的刻痕。这是他从母亲遇害现场偷偷保留下的唯一证物,也是支撑他活下去、追查下去的唯一动力。

将“寅虎”铜牌放在桌上,他又拿出手机,调出刚才在钟楼现场偷偷拍摄的“子鼠”铜牌照片(警方尚未正式允许他接触证物,但他有自己的方法获取关键信息)。两块铜牌并置在灯光下,尽管生肖不同,但那青铜的质地、雕刻的刀工、尤其是边缘处理的一些细微习惯,几乎一模一样。还有那股气味林深凑近“寅虎”铜牌,仔细嗅了嗅,虽然历经二十年,那丝诡异的甜香几乎散尽,但残留的一丝底蕴,与今天在钟楼闻到的,如出一辙。

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个组织。传承有序的技艺和仇恨。

他的目光落在“寅虎”案发现场的一张照片上。那是母亲的工作室,一个同样封闭的空间,只是没有精密的机械机关,更像是情绪爆发后的现场。官方结论是遭遇入室抢劫,但林深从未相信。现场的某些痕迹,母亲临终前未能说完的话,以及这块不该出现的铜牌,都指向一个更复杂的真相。

“司辰。”林深念出一个神秘的名字。母亲的助手?当年那个总是沉默寡言、戴着厚厚眼镜的年轻人?如果真是他,这二十年间他经历了什么?为何选择现在归来,并以这种连环杀手的方式?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关于死者。关于那座钟楼的历史。关于一切。

林深坐了下来,打开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一个经过多重加密的网络。他开始搜索近期关于钟楼画廊和死者的新闻。死者名叫赵铭,一个不算出名但颇有些资产的画廊经纪人,主要经营一些当代油画,社会关系看起来并不复杂。但林深注意到一条不起眼的信息:赵铭最近正在积极促成一批“流失海外文物”的回归展览,其中似乎涉及一些颇有争议的古代青铜器。

青铜器,青铜牌,这两者之间会有联系吗?

他又开始搜索那座废弃钟楼的历史。钟楼建于上世纪三十年代,曾是一个犹太富商的产业,内部机械据说来自瑞士,在当时极为精密。战后几经易主,一度改为电影院,后来又废弃,直到前几年被赵铭租下,改造成临时画廊。

机械钟,齿轮机关,时间差凶手对这座钟楼的了解,绝非一时兴起。他一定提前做过大量勘查,甚至可能本身就是对机械钟表有深入研究的人。

林深揉了揉眉心,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