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头痛欲裂。线索纷乱如麻,每一个方向都可能通往真相,也可能是凶手故意布下的迷魂阵。他知道,自己不能闭门造车。他需要外界的信息,尤其是警方内部的进展。
他拿起一部不记名的老式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陈队压低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还在开会或者案发现场。
“林深?什么事?”陈队的语气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允许林深参与,不代表完全信任,尤其涉及到这种可能牵连旧案的敏感事件。
“陈队,打扰了。关于赵铭的社会关系,特别是他最近经手的那批‘流失文物’,有深入调查吗?”林深直接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正在查。初步看,生意上有些竞争对手,但都不至于到杀人地步。那批文物手续上是合法的,但来源确实有些模糊,我们正在联系国外的收藏机构核实。”
“钟楼内部的机械结构,特别是那个大钟,有没有找到明确的远程控制装置安装痕迹?或者近期维修记录?”林深追问。
“技术队还在仔细勘查。控制器残片太碎了,恢复数据需要时间。维修记录钟楼废弃多年,正规记录几乎没有,但走访附近老人,有人说大概半个月前,见过有不是房主的人进去过,说是检查电路,但描述模糊。”陈队的声音透着力不从心,“林深,我知道你着急,但破案需要时间,也需要程序。”
林深听出了弦外之音。“我明白。只是这块铜牌,和我母亲的案子,关联性太大了。”
陈队叹了口气:“我没忘。已经让人去档案室调‘寅虎’案的卷宗了。但你知道,年代久远,很多证据。”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时隔二十年,重启调查难度极大,而且必然面临各种阻力。
“沈法医那边呢?尸检有初步结果了吗?”林深换了个方向。
“初步判断是窒息,但很奇特,呼吸道没有明显压迫或异物,更像是某种气体导致的呼吸中枢抑制。沈瑶怀疑是高科技手段或者特殊药物,正在做毒理筛查。指甲缝里的青铜碎屑,成分正在分析,初步看是某种古老的青铜合金,和铜牌材质接近。”陈队顿了顿,语气更加严肃,“林深,诗谜的事情,暂时对外保密。媒体那边我们已经打了招呼,但恐怕压不住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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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轻重。”林深挂了电话,心情更加沉重。警方的调查虽然在进行,但步伐显然无法跟上他内心的焦灼,也未必能触及案件最核心的秘密,与二十年前的关联。凶手在暗处,冷静地操控着一切,包括警方的调查方向。
他必须主动出击。
林深的目光再次落在墙上的关系图,最终停留在“神秘老人——古籍修复师”这个节点上。这位老人,会是母亲当年的旧友吗?他是否知道一些内情?
找到这位老人,或许是当前的关键。但人海茫茫,从何找起?
林深想起母亲生前的一些笔记和往来信件,或许里面会有线索。那些遗物,他一直妥善保存在书店阁楼的一个旧木箱里,因为不敢触碰那份沉重的回忆,多年来从未认真翻阅过。
也许,是时候打开那个潘多拉魔盒了。
他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密室,店门的铜铃突然又响了一下——不是顾客推门的那种清脆,而是极轻微、仿佛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的声响。
林深瞬间警觉,肌肉绷紧。他悄无声息地关上暗门,将书架复位,然后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隐身在柜台后的阴影里,透过书架的缝隙向外望去。
书店里依旧昏暗,静悄悄的,只有旧钟规律的滴答声。似乎什么都没有。
但几秒钟后,一封信,从一个极其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