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多官员对御史们此次行动失败的评价,带着几分嘲讽和冷漠。
就这样,在皇帝的事先警告和分化瓦解下,御史们试图发动“百官逼宫”的计划,尚未正式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失败的结局。他们想象中的“同僚义愤”、“众志成城”的场景,根本不会出现。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楚攸介精心布置好的、孤立无援的“审判”。
次日清晨,当那些激进的御史们怀着悲壮的心情,准备走向皇宫前的登闻鼓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孤军奋战的棋子,即将面对的是龙椅上那位冷酷帝王早已张开的、无情的大网。京城这场不见刀光剑影的政治风暴,其残酷程度,丝毫不亚于晋省前线的真刀真枪!
沉闷而急促的登闻鼓声,在清晨的紫禁城外响起,打破了京城的宁静。这鼓声,如同一声号角,宣告了皇帝与清流御史之间正面冲突的爆发!
所有在京当值的官员,无论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心中都清楚——大朝会上,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含元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楚攸介高坐龙椅,面色平静,眼神深处却带着一丝冰冷的戏谑,仿佛在等待一场好戏的开场。
果然,朝会刚开始,都察院的一批御史,在汪浚熙的带领下,手持笏板,出列跪倒,开始了他们的“犯颜直谏”!
“臣!都察院御史汪浚熙,冒死上奏!”汪浚熙声音洪亮,带着悲愤,“陛下!臣以为,陛下日前所下,着左都御史洪泽楷大人赴晋省监军剿匪之旨意,于礼制不合,于法度有亏!”
他引经据典,侃侃而谈:“监军一职,历来或由陛下亲信内侍充任,以示恩宠与监督;或由兵部荐举知兵文臣担任,以协理军务! 洪都堂乃风宪之长,职在纠劾百司,肃清吏治,岂能轻弃本职,亲赴险地行武夫督战之事?此非但不能助剿匪,反会扰乱地方,有损朝廷体统!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另选贤能!”
汪浚熙说完,身后一众御史齐声附和:“臣等附议!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一时间,殿内充满了“祖宗法度”、“朝廷体统”的谏言声。
龙椅上,楚攸介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声音渐歇,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汪爱卿,还有诸位爱卿,都说完了?”他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御史们,最后落在了文官班列的前排,“礼部尚书,房延清何在?”
被点名的房延清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苦也!”,硬着头皮出列跪倒:“老臣在。”
楚攸介淡淡地问道:“房爱卿,你执掌礼部,熟读典章。朕来问你,依我朝祖制,朕,作为天子,有没有权力,指派任何一位大臣,去担任朕认为合适的职务,比如…监军?”
这一问,极其刁钻狠辣!直接把一个是否“违制”的程序性问题,偷换概念成了皇帝是否“有权”任免官员的权力归属问题!
房延清顿时汗如雨下!他感觉无数道目光钉在自己背上,有御史们期盼的眼神,有同僚们幸灾乐祸的眼神,更有龙椅上那道冰冷审视的眼神!说“没有”?那是公然挑战皇权,立刻就会大祸临头!说“有”?那就等于当场打了御史们的脸,把这群清流往死里得罪!皇帝这是把烫手的山芋直接塞他手里,让他来当这个恶人啊!
他心中把楚攸介骂了千百遍,脸上却只能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磕磕巴巴地答道:“回…回陛下!陛下乃九五之尊,口含天宪!陛下所言,自然…自然都是对的! 既然陛下已下明旨,而…而通政司亦未批驳,足见…足见圣意英明,程序…程序无误!”
他巧妙地把皮球踢给了通政司——负责审核、下发圣旨的机构。
通政司的头头程瑞正在后排看热闹,没想到火突然烧到自己身上,吓得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