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挑剑客一个理,得有股子劲。”
玛莎婶子端着个木托盘从灶房出来,上面摆着十碗野果汁,粗瓷碗沿还留着窑烧的痕迹,每个碗里都飘着片石楠花瓣。“胖掌柜烤了麦饼,里面掺了核桃碎,”她把托盘往石桌上一放,碗底与石板相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说给你们补力气,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她往艾拉碗里多放了块蜜饯,是用野山楂做的,红得像玛瑙,“丫头路上受累了,多吃点甜的,看这脸晒的,黑了不止三个色号。”
艾拉刚端起碗,武库外忽然传来马蹄声,这次的声音比踏雪更急,甚至带着点踉跄,像是马快脱力了。众人刚站起身,一个身影就从马背上滚了下来,重重摔在石板上,怀里还死死抱着个血布包。是塔克——他左臂缠着布条,血已经浸透了布层,渗到了石板上,脸色白得像纸,只有攥着地图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里昂……”他声音发颤,像是被冻住了,好半天才把血布包打开,露出里面的羊皮地图,地图的边角已经被血浸透,“北边的黑风口有埋伏,英军设了三重绊马索,还挖了陷坑,里昂为了掩护我,被……被他们俘了。”
石桌上的剑影忽然沉了沉,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空气瞬间凝固。艾拉的手“唰”地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双剑的红布条被她攥得变了形:“多少人?铁甲兵还是火枪队?”
“三十个铁甲兵,带了两门小炮,”塔克往碗里灌了口野果汁,喉结滚动得像要把自己噎死,“里昂说他认识牢头,以前一起在码头扛过活,能拖三天,让咱们……让咱们别硬闯。”他忽然抬起头,眼里的血丝像网一样,“他还说,那牢头爱喝咱们酿的野果汁,让我带点去打点……”
莉齐忽然抓起阿金的断剑,往石桌上一劈,麦饼的碎屑溅起来,落在众人的手背上。“三天够了。”她的声音不高,却像锤子敲在铁砧上,每个字都带着分量,“米拉带弓手去西边的鹰嘴崖,占制高点,用火箭烧他们的粮草;凯恩和塔克去码头找船,从黑风口下游绕过去,断他们的退路;艾拉和阿金跟我走,带十把新铸的短剑,咱们从正面闯;科林守武库,备好接应的马车,多带点玛莎婶子的草药,尤其是止血的。”
“我也去!”基兰举着铁锤喊,铁砧被他踹得挪了半尺,“我新铸了十副铁爪,能攀城墙,里昂以前总说这玩意儿没用,这次正好让他瞧瞧!”
“你留下。”莉齐往铁匠铺的方向偏了偏头,“新一批的剑坯还在炉里,特剑小队不能没有趁手的家伙,等我们把里昂带回来,要看见十把能劈开铁甲的长剑。”
杰克?斯密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墨影的蹄声正往青杨林外去,还夹杂着几个后生的笑闹声:“老夫找了五个会驯马的,半个时辰后就能来试骑!等你们回来,保管有十匹好马给特剑小队!”
基兰咬了咬嘴唇,把铁锤往铁砧上一砸,火星溅得老高:“我给你们打了十副护腕,刻了‘剑聚’二字,等你们回来亲手戴上!”
艾拉的双剑已出鞘,刃口映着她肩上的疤,寒光里带着股决绝:“里昂欠我三坛果酒,去年说要在石楠花开时还,我去赎他回来,让他当着满山坡的花给我磕三个头。”
阿金抓起刻着锯齿的剑,往手心吐了口唾沫,使劲搓了搓:“当年他教我爬树掏鸟窝,说爬得高才能看得远,这次该我教他怎么砍断绊马索了——我这剑上的锯齿,就是专门为这玩意儿练的。”
莉齐望着石桌上的十把剑,忽然觉得它们不再是冰冷的铁器。洛根的剑此刻定在鹰嘴关的垛口上闪着光,苏菲的剑正劈开草药香在山林里穿行,塔克的剑沾着北边的霜气,里昂的剑虽在敌营,却定在等同伴的呼应,就像当年他们在老槐树下约定的那样:“剑在人在,剑聚人聚。”
“出发。”她抓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