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就不是这么容易走了。”
刀疤脸摸了摸玉佩,突然扯下来往地上一摔,玉佩“啪”地碎成两半。“谢……谢谢姑娘。”他对着科林拱了拱手,又看了看同伙,“还愣着干什么?把铁料摆整齐了!”
等基兰带着猎户们赶到时,河谷里只剩那堆码得整整齐齐的铁料和洞门口被风吹落的黑风寨旗帜。约翰逊大叔的伤口已经止了血,正蹲在铁料堆旁,用柴刀在一块云纹铁上刻着什么。“看,”他举起来给科林看,铁面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护”字,“杰克师傅说,以后这些铁料做的农具,都得刻这个字,让大家别忘了,铁是用来护家的,不是用来抢东西的。”
晨雾散尽时,青杨林的影子在河谷里拉得很长,像无数双守护的手。科林的盾靠在一根铁料上,橡木的纹理与云纹铁的纹路在晨光里交织,竟像幅会生长的画。莉齐捡起片青杨叶,轻轻放在盾面上,叶片的脉络与铁边的云纹重合在一起,像青杨林在低声诉说着什么——说铁与木的共生,说人与林的相守,说那些藏在晨露与烟火里的,比铁还硬、比木还韧的温柔。
远处传来杰克师傅的咳嗽声,他正带着胖掌柜往河谷走,两人手里都拎着工具,大概是要当场给铁料做标记。胖掌柜老远就喊:“科林丫头!你那盾的铁边还得再加两层!我带了新炼的云纹铁!”
基兰举着木剑在铁料堆旁跑来跑去,剑穗的红布条在晨光里跳着,像团永不熄灭的小火苗。科林靠在盾上,咬了口剩下的玉米饼,看着峭壁上那片大青杨叶——风一吹,叶片“沙沙”作响,像是在说“做得好”。
她忽然觉得,这河谷里的风,这青杨林的低语,都被刻进了自己的盾里。云纹铁边会记住今天的晨光,橡木纹理会记住今天的风,而她,会记住刀疤脸眼里的惊讶,和小个子攥着玉米饼时,指节泛出的白。这些,大概就是杰克师傅说的“日子的重量”——比任何铁料都沉,也比任何伤痕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