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轮到他时,桶里只剩浅浅的一层,刮了刮勉强凑出小半碗。
泰山贼们看着手里的粥,谁都不敢第一个喝。
陈登见他们捧着碗,迟迟不动筷,便一瘸一拐地来到尹礼身边,问道:
“这粥,你为何不吃?”
尹礼肿着脸,眼睛眯成一条缝。
“哼。”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这粥里放毒!”
林阿狗气的直跺脚:
“你别血口喷人!我家公子才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尹礼却冷笑一声,
“少说大话了!”
“你家公子还扬我一脸土来着!”
“你……!”
他也懒得和林阿狗这样的小仆从抬杠。
直接将手里的粥举到陈登面前。
“你要是没放毒,就把这碗粥喝了!”
陈登无奈到直翻白眼。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假聪明,还是真傻!
想杀他们,还用带回来用毒吗?
他接过碗,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
“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个干净。
他咂了咂嘴,对着所有泰山贼朗声说道:
“能喝上一碗热粥,多是一件美事!”
见陈登喝完粥后,孙观依旧没有动。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流民身上。
他看到,那些流民面黄肌瘦,可他们舀给俘虏的粥,却给得分量十足,并没有刻意克扣。
甚至看到一个负责发碗的小女孩,因为饥饿差点昏倒,旁边的大人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往她嘴里塞了一小块干粮,自己却盯着粥咽了口唾沫。
这一幕,与他听说的“豪绅豢养的工具”完全不同。
这些流民,更像是一群在抱团取暖的可怜人。
而陈登,就是那个给他们燃起火堆的人。
孙观心中的壁垒,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看了一眼碗里浓稠的粟米粥,又看了一眼坦然自若的陈登,不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