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在无尽的混乱和黑暗深处,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弱的、带着一丝熟悉气息的光点,在闪烁!
很遥远,很模糊,仿佛随时会熄灭。
但确实存在!
那就是回家的路标?
“找找到方向了”王胖子睁开眼,汗如雨下,声音虚弱却带着兴奋,“虽然很远很模糊但有门儿!”
绝境之中,终于看到了一丝真正的、切实可行的希望!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利用这片星髓矿脉的能量,加强这种感应,甚至尝试打开那条脆弱的通道!
新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但至少,他们不再是无头苍蝇了。
星髓矿洞里的白光温润祥和,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却驱不散心底最深处的沉重。回去的路,有了眉目,却比登天还难。那水潭倒影中一闪而逝的、微弱的“归墟”气息,像一根刺,扎在每个人心头。
“归墟……”海螺盯着恢复平静的水面,脸色发白,“那个吞噬一切的海眼?怎么会是路标?”
“也许不是路标,是锚点。”山魈靠在一块晶石上,气息微弱地解释,他似乎恢复了些神智,但眼神深处残留着一丝惊悸,“万水归墟……一切地脉的终点和起点……传说有无数支流暗河相通……如果‘祂’的力量能通过地脉污染蔓延……那归墟作为总枢,留下一点印记也不奇怪……反过来,这印记也可能成为……逆向追溯的线索?”
“顺着污染找回去?”藤蛇眉头紧锁,“那不是自投罗网?”
“可能是唯一能穿透两个世界屏障的联系。”山魈咳嗽着,“就像……毒蛇出没的地方,七步内必有解药。最危险的地方,可能藏着唯一的生路。但怎么‘顺’着这股联系过去,需要……媒介和巨大的能量。”
媒介?能量?
几人目光再次落在那潭清水和旁边的青铜短剑上。
“用这水……和剑?”霍秀秀迟疑道。
“不止……”山魈目光扫过洞壁璀璨的星髓矿脉,“需要……引导。像大禹治水,疏通河道。需要……一个‘引子’,足够强的‘引子’,暂时贯通两界壁垒,在我们被归墟吞噬前,找到正确的‘支流’冲出去。”
“引子?”王胖子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山魈的视线,缓缓落在了王胖子身上,又扫过其他人,最后定格在昏迷的山魈自己身上,眼神复杂难明:“……血脉……蕴含印记的血脉……是最好的‘引’……尤其是……接触过‘源祸’,又被‘净火’淬炼过的……”
王胖子的血?还有山魈自己的?
“放血开路?”王胖子嗓门提高,“这他妈跟邪祭有什么区别?”
“不是献祭……”山魈摇头,“是……点燃路标。需要特殊的……‘血泉’仪式,将血脉中的印记之力激发,以星髓为基,以归墟印记为引,短暂打开一条……极不稳定的‘血途’。成功率……不足一成。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仪式一旦开始,无法中断。要么成功抵达印记源头附近,要么……被失控的空间乱流撕碎,或者……永远迷失在归墟外围的虚无里……”
十死无生!甚至比死更惨!
矿洞里一片死寂。只有地下泉眼咕嘟的轻响。
“没有……别的办法了?”海螺声音干涩。
山魈缓缓闭上眼,摇了摇头。
王胖子看着水中短剑的倒影,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吴邪没了,“影”姐也没了,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又是绝路。他娘的,贼老天是真不给人活路。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那股混不吝的劲头又上来了:“干!不就是放血吗?胖爷我血厚!怎么搞?划个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