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不就串上了吗?
羡慕嫉妒恨!要知道帝姬的好感可是很难刷的!这小姑娘岁数不大,可是经过见过,送什么都很难讨好她,而她又与京城那一群云端天顶的大人物关系那样密切!
只要能得她信中一句美言,说不准就能进了京,在康王殿下或是哪位相公,甚至是官家心里留下个印记,这对于西南边陲的兴元府众官员来说简直是登天的梯子!
这老头儿哪里像个身段柔软,懂的阿谀奉承的样子啦?
他上次获罪不就是因为和神霄宫的道士干架吗?怎么现在就能和神霄宫的帝姬搞好关系了!
虚伪!狡诈!
羡慕嫉妒恨是没有用的,大家背后嘀咕完,还是只能去宗泽身边旁敲侧击,先送点特产,再送点锦缎,被拒绝了再换成夫人外交——宗翁一把年纪不考虑续娶的事,他儿子儿媳还在身边啊,赶紧问问他家的少夫人,到底是哪条线联系上的帝姬?看在大宋的份上,能不能伸出手来,分享一下,拉兄弟一把啊?
老通判就很淡定,旁人一概不理,专心办自己的事。
通判这职务其实挺累,因为常有刷履历的知州,人家根基在汴京,过几年一定会回京去为了相公的位置卷生卷死,那他们就不会太用心在这一州的事务上——至少脏活累活是不爱干的。
但这些活也得有人干,尤其有人监督,于是通判就出现了。
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春天来了要不要防汛,冬天到了要不要修河,本来已经很累的老爷子现在又担上了灵应军的重任,每天一口饭都来不及细嚼,揣着两个炊饼坐着小驴车还要出城去看看灵应军的军营。
军备不是一蹴而就的,陕西那边送来了一批二手铠甲和武器,道童们终于不用每天效法太祖皇帝练棍棒了,但距离完全版还差很远,比如说这个预算发的就有点墨迹。
这也不是三司使的度支故意和赵鹿鸣过不去,而是因为灵应军目前是按厢军给的预算,军备钱给的就比禁军差了一小半,大头还是料钱,按年给付的春冬衣赐,还有寒食、端午、冬至这些。
宗泽除了时不时去军营视察,看看几个小伙子练兵之外——偶尔还会考校一下他们对阵法的熟悉程度,其中最熟稔的居然不是这几个指挥使,而是一个叫王善的小伙子,因此还被老爷爷抓着手鼓励过——就只能给三司使写信,催钱,催钱,再催钱了。
三司使的钱还是得慢慢等,老爷爷再见了帝姬,就很是有些愧疚之色。
“不要紧,”她笑道,“军备之事,宗翁不必悬心,我来想办法就是。”
宗翁听了这话就更内疚了。
帝姬一个十四岁小姑娘,虽然心是好的,可她哪有办法供养一支军队呢?
很客气地送宗翁出门后,帝姬转回灵应宫中,左右看了一眼,尽忠就悄悄跟了上来。
“春茶将收,”她说,“茶商们的钱送过来了吗?”
尽忠头也不敢抬起,“说来也蹊跷……”
“这世上没有蹊跷的事,”帝姬说,“只有咱们愚笨,还没有想清楚的事。”
这事其实并不蹊跷,但需要一点脑回路才能想清楚。
茶商们刚开始是送礼,后来发现送礼得不到茶引后,他们又换了一个思路,提出用固定产来抵押的办法。
把房子土地或是茶山押给帝姬,套出茶引,卖出钱后再将产业赎回来,思路很清晰,也很常见。
但赵鹿鸣只想要钱货两讫:这种抵押借贷生意回款费心费力费时间,她要是准备在这里慢慢经营十年,收也就收了,但现在她只想继续采购铁矿雇佣工匠武装自己的军队,她哪有功夫慢慢经营呢?
除却灵应军外,唯一那点耐心也就是用在安济院建设上,这也是她存了私心,惠民算是附加的用途,主要还是给她刷一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