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刁民!该杀!”
客人就等了一会儿,“殿下也实在是,咱们大宋到底要与士大夫共天下呀!”
“是也!是也!”那个被贬职的小官小声嘟囔道,“如今这世道也变了,竟由妇人当道!”
“忽来些感慨,替你不平,”客人叹一口气,“不说了。”
老大乜他一眼:“你必有话讲,这样不痛快!”
客人说,“你若是识得英雄,荐我一个,拨乱反正”
“如何拨乱反正?”
“哼,难道这天下,就该落入妇人之手?”客人说,“你看京城那些勋贵,难道他们当初就知道自己该得这世世代代的富贵么?还不是该出手时不含糊!”
老大踟躇了一会儿。
“你有钱么?”
“尽够的,”客人说,“只要真英雄。”
“一个英雄?不够,”老大说,“我们都在这码头附近,要举事,那得用大钱!”
“大钱也有。”客人呼吸急促起来。
吹牛到现在,那个老大就愣了:“真有?”
他们是被裁撤的厢军,原本在码头上躺着收钱,又可盘剥搬运工,又可开赌场,放高利贷,就连卖皮肉的妇人,也要每日里给他们上贡。这钱是真真切切从最穷苦的人手里收来的,钱上都沾着血,但只要往上交一部分,剩下的就像是被洗干净了,成了他们心安理得收的钱。
可他们镇不住王顺,一部分又跟着王顺走了,等到张叔夜来了,剩下的就被清算了,也不用新招厢军,州县原有的禁军就降为厢军,曲端又调来一支西军来此,成了他们所有人头上拉屎的大爷。
就连长公主来了,也不看这些码头上挑粪的,人家也要去看一看安置在此的西军。她随行的灵应军里有的是人与西军有交情,是可以在操练场上一起弯弓射箭,比武跑马,请殿下看一看西军军容尚在否。
这些被裁撤的厢军就在最底层发霉腐烂了,可也没像去年某地的厢军那般跟着王顺揭竿而起。
他们就在码头的阴影里苟延残喘,一样追忆着自己欺男霸女的好日子,一样恶毒地诅咒这个国家。
这位客人同他喝了一顿酒,又说:“要快些,长公主不过是因为此处民变,多待了一两日,恐怕她须臾就走,到时咱们岂能追得上船?就算追上,也近不得了。”
“没有家伙。”客人又说。
“你将银钱备齐,我想想办法。”
码头上有工人是很正常的。
长公主到了楚州,不会继续住在船里,而是要下船住一两天的房屋。
房屋是官员们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