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不能给他们脑子里种虫子统一管理,那就只能在自己提高每日工作量的同时抓大放小。
指挥使裁撤掉的那一半不一定是不称职的,但一定是他不喜欢的,反正他用了印,朝廷就把责任交给他了,厢军要是造反,这群铠甲兵器都不完备甚至连
是不放心。”
赵鹿鸣看了她一会儿。
这是个很敏锐的姑娘,可她到底和那些世代将门出身的不一样,她才进军营几年,许多人也不会同她讲心里话,她得一点点摸索,因此就有了这个“直觉上有问题但说不明白”的困境。
短暂的困境,再学一段时间应该会好的。
抱怨的人是厢军。
理论上来说,厢军的俸禄是禁军的一半,大家也是吃大锅饭的。
但实际厢军根据职责不同,收入也是天差地别。
修筑城池,押运粮草的是最苦的那部分,天冷时赶路脚趾头疼,天热时赶路口渴得紧。尤其不仅是要给国家干活,官员们送个礼也要用他们,押官要是个残暴的,路上时时打骂,那一不小心就要出点差错,比如丢个生辰纲什么的。
但也有赚钱的,比如说港口,每日里多少艘船靠岸装卸货,船上有没有危害大宋人民的东西?这个厢军要查,不能白查,你要是一文钱不给,让你排队在港口等个几天还是客气的,不客气的说不准连人带船一起扣下,细细审一遍!
哪个愣头青要是叫起屈,说小小厢军,如何就这般嚣张了?
好心人就得说,厢军和厢军一样吗?押官是县尉的小舅子呀!
老兵已经到了寿春府。
县尉的小舅子请老同事们吃饭。
酒馆不是最好的,肉也不算很多。
小舅子一边斟酒,一边叹气。
他说:“咱们这样的人,从此后吃一顿少一顿了。”
“押官,凭他来多少人,能动你怎的?”
“人家背后有曲端撑腰,专横跋扈,动不得我么?”小舅子就擦眼泪,“我是不要紧的,有我姐夫在,总有我一碗饭吃,我只是心酸呐!”
心酸的地方太多了。
“比如张三,他老母亲得了眼疾,这一冬不敢下地,流水一般吃药,可算见了些亮,那药钱是从哪来的?
“又说李四,他家里新添了一个娃娃,你们也知道,他哥哥是个废人,一家子还要他来支撑!
“还有,还有那个王二麻子,昨日拉着我的手哭!他那个岳丈最势利眼,当初还是看他有这份差事才许了这门亲,今日就变卦啦!我看他哭,都替他疼!我怕他扛不过去!”
酒席间说来说去,大家听得就很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