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4 章 第二百三十七章(2 / 3)

脏洗干净扔进锅里,连骨头都熬烂了。

    没有鸟儿,种子也在这腐烂的温度下生不出芽,这里就成了蚊蝇的乐园。人类是不理解的,他们明明将尸体都掩埋住了。

    里,眼中也溅了不少鲜血进去,因此他怎么看也看不清山坡上到底有没有他们大宋最高统帅的身影。

    但这也很好,因为就在他割下那个猛安的头颅时,殿下已经不在山坡上了。

    佩兰在炉子里加了一把香,然后轻轻挥了挥手,女道们退到了后帐去,内侍们则掀开帐帘退出去,守着这座帐篷。

    “官家龙体不豫,天下之事,都要压在殿下的身上,”耿南仲说,“臣翻山越岭,不辞辛劳,便是为此。”

    “为此?”她看过那封信后说,“耿先生的话,我听不懂。”

    有小女道端过水,请这位先生洗过脸和手,可他依旧显得又瘦又黑,憔悴至极。

    “殿下,而今天下,全在殿下一言之间啊!”他说,“朝廷诸臣惶恐,都要听殿下的示下!”

    这只黑耗子,她想。

    她现在极其真切地懂得了,为什么人人都讨厌奸臣,人人都喜欢奸臣。

    奸臣在头顶时,他真是世上最讨厌的东西!当初她还在蜀中,当一个浮萍似的小公主时,耿南仲只是想要给康王找点麻烦,就能暗示成都府和秦凤路的转运使一起给她找麻烦,堵住了两边的路,困她在兴元府。

    她那时想一想,恨不得杀耿南仲而后快。

    可他现在跑得这么快,完颜粘罕的金军还没走完,他就已经不顾生死地跑过来了,他的脸上,手上,恐怕还有腿脚上,都有赶路留下的伤,他连走路都微微颤抖,不停哆嗦。

    可他真是将全部的聪明才智都放在了怎么讨主子的欢心上——他不仅会摇尾巴,还尤其会咬人,是一条脸面都不要的好狗!

    她看着他,心里难免就要想,这只黑耗子,没有半点忠诚和正义,美德良知也不挨边。

    真是恶心。

    可为什么是他冒着生命危险第一个赶来送上忠诚的?

    北宋南宋之交,忠臣名臣比比皆是,为什么那些历史上有贤名的大臣不像他这样——跑得这样飞快,跪得这样柔顺,嘴脸这样谄媚呢?

    是她不配吗?

    是她的付出不够多吗?

    是她的权力不够大,还没有威慑到他们吗?!

    赵鹿鸣忽然从这些冰冷的反问中惊醒过来,心绪复杂地注视着这只老鼠。

    她的心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了。

    不知道是从她坐在石岭关下,又或者下令处死杜充,或者是头盔被那个敌人抓在手里,乒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