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团锦簇的各路人马要是都要封赏,种家抢不过,那有没有可能还是给他推过去……
不能想,他在心里骂自己一句,当初想得清清楚楚,他可不是那等婉媚贵幸之人!他要是能待在她身边,那也得是因为他真立下了功劳!
他立下什么功啦!西军十几万人,他跟在伯父身边,哪有什么功劳……
脑子混乱
与折知州口角龃龉,折知州那几句诛心之言,臣不曾为曲帅说项……”
殿下似乎又笑了。
“十五郎,你凭什么一定要为他说项?”泺閣
十五郎低了头,“可萧将军……”
“萧高六是契丹人,他自然要向我表忠心,况且他与西军各位帅臣从无交情,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殿下停滞了一下,“况且你平白无故,惹折家做什么?”
这怎么能说是平白无故呢?
十五郎一瞬间又有些委屈,但殿下已经下了马,不给他委屈的时间了。
她的眼睛轻轻地弯起来,在混合了崖柏、艾草、檀香的晚风里,冲他轻轻笑了一下,扭头走进了营中。
就连那冷心冷肺的样子都像是闪着光。
种十五就这么浑浑噩噩回到秦凤军营中的,有几个侄子同他说话,他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等他坐下时,忽然发现周围围了一圈种子,各个都眉开眼笑地看着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有些惊慌地喊道,“我只是路上偶然遇到殿下,护送她一程,殿下什么都没说!”
一个大种子就说:“十五郎,瞧你那样儿!你都要及冠了,怎么还是这副稚童般不晓事的模样!”
十五郎就很气愤,“这话殿下说得,你们说不得!”
殿下回到帐篷里,忙着拆包裹,里面还有一本厚厚的册子,是季兰给她送来的。
这册子外面用两层油布包着,两层油布间又有油腻腻的火油。
王善说:“季家阿姊吩咐臣弟,若是路上遇到贼寇,旁的都不要紧,只有这册子要烧掉。”
她应了一声,但不忙着现在打开,佩兰就将它收起,一看是要等到人都退下时再慢慢看。
一个小女道翻出一包茶叶来,连忙给她煮上,又摆出了一盘从蜀中送过来的小点心,这些点心能在路上走几个月,基本也称不得是点心,都是些糖块儿罢了。
放在京城,吃得精细的汴京市民看也不看一眼。
但公主看了一眼就很舍不得,“不要拿出这么多来,一小碟就行。”
又用小叉子叉了一块儿——硬硬的,叉不进去,只好用手帕拿了,递给尽忠。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