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产,愚鲁的就狂嫖滥赌,还有些更精明的,用钱财治下好大家业,然后加倍的吃喝嫖赌,纵情享乐。
不要钱,你还能要什么?你想要什么?
要学一学狄青
停了,转头看他:“我不能教你。”
“为何?”
“殿下极聪慧机敏,又是长在波谲云诡之所,自然看得出你心中所想,话里是否有所隐瞒,你这样的人,瞒不住她,”吴玠说,“你不要管什么忌不忌讳,实话实说就是。”
一定要实话实说。
韩世忠记住了。
这位在战斗中立下功劳的英雄虽然有点脸红,但实话实说了。
“我有心仪之人,虽身陷泥淖,却心性纯良,臣不愿以其风尘可弃,因此想要攒出这笔钱。”
有人就咳嗽,有人偷偷笑出声,还有人更直白,比如曲端,他很看不上这种人和这种事,立刻就厉声打断了:
“你这军汉,怎敢倚仗微末之功,在殿下面前胡言乱语!拖下去——”
殿下赶紧说:“住手!”
被中止了叉下去打军棍再叉上来教育的流程,曲端就很不高兴。
但殿下说:“小韩将军是率直之人,他欲求金帛,换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心思坦荡光明,又有何不可?”
“军中禁狎妓,”曲端说,“我已禁绝了此事。”
一群西军武将就用敢怒不敢言的目光偷偷看他。
“之前相识的……”韩世忠说。
殿下打断了他的话,看起来像是想连整个对话都一起打断中止。
当然她还是微笑着,夕阳西下,被皮毛大氅裹着的那张脸在夕阳最后一丝余烬中显得宁静又宽和,十足是个能供在庙里的女神模样,慈悲得让人不忍心打扰。
“赏。”女神说完,似乎觉得自己惜字如金,但据几个擅长观察的人偷偷打量,比如说某个小内侍说,殿下那时似乎想起了一个什么人。
可韩世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身边哪会有什么让长公主想到的人呢?
她还是接着又说了半句话:“等打完仗,将她带来,我也想见一见。”
这一天很辛苦。
白日里经历过那样反复的拉锯战,经历过与蒲察石家奴的勾心斗角,以及契丹军和西军分别的调度,最后数万人对金军完成了合围。
真是庞大的工程,但按部就班,一切都在赵鹿鸣的掌控中。
只有这个夜晚,是个特别魔幻的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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