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宫廷里,朝廷上,都陷入了微妙的踟躇中。
西军不奉诏,压根就不来,那也就罢了,可现在被公主领着来,这怎么算呢?
自然西军有充分的理由:不和公主会师,你是要我们从陕西怎么飞到河南呢?有能耐你别丢山西啊!
可公主手里的兵越来越多,只有最豁达的人和最顽固的人依旧不为所动——豁达派觉得都是老赵家,只要下一代继续姓赵就什么都好说,宫中这么多的宗室子弟,最坏不过是让公主过个几十年武则天的
至还说山西话呢!
有晋宁军的士兵没忍住,抬手就给不争气的老乡一个耳光,打完不解气,还要踹上去一脚。
打完之后就问:“女真人呢?”
牢城军哭着说:“小人也不知呀!”
他们也只是小兵,都是成建制投降的,上面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听,稀里糊涂地给大宋卖命,或者稀里糊涂地替金人打仗,都差不多,尤其他们还不是太原府的,其中还有些更南边的,当初县令开城门时根本连一箭都没放,他们就被女真人当成蝼蚁看了。
既然是蝼蚁,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被顶在了与宋军交战的第一线上,他们稀里糊涂往前走,走进这座营里就住下,每天也不许四处乱跑,天天都在营中蹲着,怎么知道女真人在哪?
沁城往南走并不是一望无际,任由人跑马的大平原,这里四面都是高低不平的山,矮一些的村落就多,高一些的村落就少。
但金军过去了,那些村落就一起消失了。
蒲察石家奴就像是真撤走了似的,将一个半死不活的牢城军堵在前面,大军缓缓地往后撤,到了第三天上,斥候们才算是将西路军的消息回报来。
金军已经撤到了六十里开外的虒亭。
有人呢听说了,就很诧异,说:“跑得这么慢!”
也有人立刻就说:“必定有诈!”
有什么诈呢?金军的调动仍然是正常的,虒亭有城,因此可以成为防御工事,继续和宋军对抗,任何一个读过兵书的将领都觉得蒲察石家奴的动作只是谨慎而已。
毕竟沁城已经被宋军拿下,守在关下叫人家居高临下,既能看到营中动向,又能一鼓作气地冲出来,还能在城墙上时不时再放两箭,这绝对不是个正常的作战环境。
暂时将拳头收回来,蓄个力再打出去,这不才是正常的行为吗?
宋军在攻破了那支沁城下乏善可陈的牢城军后,似乎也接受了这一点,并且很快又派出兵马来追赶了。
这一次兵马比之前的更多,而且看起来也更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但行军时走在官路上被人看见,那其中多半都是举着“耶律”和“萧”字旗的军队,这一点也被斥候立刻回报给了虒亭的蒲察石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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