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比麻雀还要散,他们要抓狗大户是不是与金人结联,要抓下面监工的灵应军士兵是不是收受了贿赂,要抓役夫们的工钱是不是足额发放,工期是不是按时没拖延。
灵应军不怎么擅长抓间谍,狗大户的把柄他们没抓到,但是种十五郎抓到了,据说只是和一群狗大户推杯换盏,酒酣耳热时,他钓鱼
。”
帝姬声音楚楚,催着种冽将这几家狗大户连同他们的家人,一起从笼子里放出来不说,帝姬还特地下了马车,从身边人手里取了细布,递给满脸血污,浑身恶臭的笼中人。
“而今官家悯万民之苦,为接收流离生民,江淮皆免赋税,待你们伤愈之后,我送你们南下吧,”她声音凄婉地说道,“只要来日战事平定,你们能遣人回来祭拜祖宗的坟茔就好。”
太动人了,小内侍复述起来声情并茂,连帝姬那两个红眼圈都一起复刻了。
尽忠左右看看,飞上去一脚,“你真是个傻子!”
叛徒怎么能活着过黄河呢?
叛徒就该受到最残酷的惩罚,无论是□□上还是精神上的。必须让每一个曾经心猿意马,左右摇摆的人看到后,夜里都会怵然惊醒,而后满头大汗地裹着被子瑟瑟发抖,才算是达成惩罚的目的。
帝姬自然是宽仁有德行的,但围观群众们听过她的话,再看看这些被宽恕的人,心里的火气就被激起来了。
然后发生什么事都不稀奇了。
消息传到蜀国长帝姬的别院里,帝姬还真是认认真真在斋戒,一边吃着自己那碟不加荤腥,只点了几滴酱油的豆腐,一边在看虞允文送来的报告。
“都死了?”她问。
“一个没留。”尽忠说。
“那些私下受贿的灵应军呢?”
“按着军法处置了。”
她就又不言语了,留尽忠小心翼翼地站了一会儿,说:“其实他们手里这点儿……”
“没完的,”她说,“你捞了那么多钱,也没见你消停过。”
尽忠就赶紧跪下了,膝盖在石板上发出了“扑通”一声。
帝姬转头看他,就是一乐:“好在你知道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可他们不知道呀。”
“帝姬素来持身清正,甚至每每为大宋而自苦,”尽忠小心道,“只是光节流也不够,还得多开源,兵士们多得了赏,自然就看不上那两个钱了……”
“宇文时中说,整个河北都在我手里了,”她说,“可还是不够用。”
原因还是那个原因。
你要从被打得稀烂的土地上搞到钱粮养活庞大的军队,你要干的事可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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