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逃兵(2 / 3)

枝桠,勉强靠着树干,准备对付一晚上。

    夜晚寒气很重,蚊虫也不少。这一觉睡得腰酸背痛,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到老马不安地嘶鸣了一声。

    肖尘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

    天刚蒙蒙亮,林间弥漫着薄雾。

    只见树下,几个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围着老马,其中一人正在解拴马的缰绳!

    偷我的马?还有没有王法了?

    肖尘心头火起,纵身从树上跳下,落在地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不爽:“喂!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那几人被这突然从天而降的人吓了一大跳,立刻散开,神色惊惶戒备起来,摆出防御的姿势。

    肖尘这才仔细打量眼前几人。约莫十几个人,都穿着制式的破烂军衣,沾满了干涸的泥泞和暗红色的血污,狼狈不堪。

    为首的一人手里提着一把缺口的长刀,其余几人则赤手空拳,面色蜡黄,眼窝深陷,一看就是经历了长途奔逃,饥疲交加。

    这模样,像是从前线溃败下来的残兵。

    为首那个持刀的汉子,见肖尘身形矫健,心知遇到了不好惹的江湖客,连忙抱拳行了一礼,声音嘶哑:“这位好汉,莫要误会!我等并非为非作歹之徒,实是……实是想借马一用,赶去前方城镇报信!”

    “报信?”肖尘挑眉,扫了一眼他们空荡荡的手和破烂的军服。

    那汉子脸上掠过一丝灰败和耻辱,咬牙道:“前线……败了!大军被冲散,磐石城、白水城……已被蛮兵攻破!我等拼死才逃出来,只想把消息尽快传回去,让后方早作防备!”

    肖尘眼神微凝,但语气依旧平淡:“哦?败了?那你们这……算是逃兵吧?”

    这话像刀子一样戳中了几人,那持刀汉子身体一颤,脸上肌肉抽搐,后面一个身材瘦弱的年轻士兵更是泄气地直接蹲了下去,带着哭腔:“逃兵?我们倒是想逃……可我们都是军户籍!自己跑了,家里的爹娘妻儿怎么办?等着被问罪砍头吗?”

    持刀汉子深吸一口气,接口道,声音里带着绝望后的最后一点坚持:“只盼城里的将军、老爷们能发发善心,让我等戴罪立功,再上战场杀敌!总好过……总好过直接被当做逃兵下狱问斩!”

    肖尘沉默了。他明白过来。这就是乱世中小人物的悲哀。

    打了败仗,溃散之后,明知回去可能也是死,甚至会被编入必死的先锋死囚营,却因为家眷连坐的制度,连真正逃亡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回去“报信”,祈求一个或许更悲惨的战斗机会。

    “前线战况,具体如何?”肖尘问道,语气缓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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