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的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伸手取下手指上那枚从寇伯勋爵身上摸出来的秘银戒指,慢慢踱到桌边。
白色的小球在黄铜轮盘上嗡嗡转动,赌徒们双手撑着那深绿色的桌子边沿,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枚滚动的小东西。直到一声“叮当”,黄铜轮盘边骤然响起一阵欢呼和咒骂。
荷官见怪不怪地拾起小球,对赌徒们做了一个下注开始的手势。立刻有无数双手伸出来,嘶吼着数字或者颜色把各色筹码拍在桌面上的下注区。就在那些或多或少有些颤抖的手收回去,荷官预备下注结束的瞬间,一只被黑色手套包裹着的手轻轻点在了桌布上。
她没有留下筹码,只留下一枚暗银色的戒指。
一瞬间,桌边鸦雀无声。
不是因为她直接把财物放了上来——会有赌红了眼的人来不及换筹码就直接放钱或者首饰,这里默许这样做。是因为她没有把那枚戒指放在任何一个数字上,它轻巧地“0”与“3”的那条分界白线上,没有一点偏移。
“客人?”荷官下意识开口,“您要压哪里?是这两个数字……”
那双覆盖着手套的手从容收回,它的主人落下一个戏谑的微笑。
“就在这条线上。”
“什么?!”
“开什么玩笑?那是什么鬼位置?”
“把家族的权戒压在这里,疯了吧!”
一瞬间寂静被打破,惊呼和嗤笑炸开在桌边。那枚小球从荷官的手中落入圆盘,嗡嗡地转动起来。
4,21,2,25……
那枚小球弹跳着,碰撞着,速度越来越慢,就在它即将停下的瞬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拨弄了一下空气中的弦。
咔嚓。
没有声音,没有改变,谁也没有发觉发生了什么,只是在一瞬间之内轮盘中的平衡改变了些许,那枚碰撞着的小球也随着这微妙的一次改变而轻颤了一下。
咔挞。
它真的、匪夷所思地缓缓停在了“0”与“3”之间那道刻痕之处,没有半分偏移。
没有人再发出一点声音,最前排的人忘了闭上嘴,后排的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颗停留在不该停留位置的小球。黑色手套的主人漫不经心地捻起那枚权戒戴回手上,仿佛这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那荷官张了张嘴,脸色骤然间难看了不少。
这该怎么算?小球落进“0”的可能性都比这大几千倍……几万倍!这根本就不合规则,可赌注与结果却确实存在。他苍白着脸看向那位戴着面具的客人,艰难开口:“请您原谅,可这,这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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