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之外停下。

一千人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是一个人。

“立定！”

随着领军校尉一声令下，千人同时跺脚立定，陌刀杵地。

“轰！”

又是一声巨响，整个点将台都晃了晃。

李世民稳坐不动，但眼神里的欣赏已经藏不住了。

“不错。”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李承乾站在他身后，激动得脸都红了，与有荣焉。

李易站在李世民身边，得意的挺了挺小胸膛。

“爷爷，好戏还在后头呢！”

鼓声再变。

场中的方阵开始动了。

但接下来的景象让点将台上所有人都看傻了。

“向左——转！”

“哗！”

千名士兵如同一个人，同时向左转动身体，动作干脆利落，角度分毫不差。

“向右——转！”

“哗！”

又是整齐划一的转向。

“齐步——走！”

方阵开始移动，一千条腿抬起的高度、落下的节奏竟然完全一样。

没有呐喊，没有嘶吼，没有捉对厮杀。

只有单调的鼓点和士兵们如同木偶般精准的动作。

他们就这么在偌大的校场上走过来走过去，转过来转过去。

点将台上，起初的震撼慢慢变成了疑惑。

疑惑又变成了古怪。

“噗——”

程咬金第一个没忍住，他捂着肚子，肩膀一耸一耸，最后终于爆发出震天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我说好侄儿，你这是在练兵还是在教一群大老爷们儿跳舞呢？”

他这一笑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尉迟恭也咧开大嘴：“确实，比教坊司的胡旋舞跳得还齐整！”

“这哪里是兵，分明是一群铁皮木偶！”

“中看不中用，花架子！”

武将们哄堂大笑，言语里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他们一辈子都在讲究个人的武勇，讲究临阵的机变。

这种死板的、毫无生气的队列在他们看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世民的脸也挂不住了，他刚刚升起的一点欣赏瞬间被这满场的嘲笑冲得烟消云散。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他扭过头瞪着李易，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李！易！”

“这就是你给朕看的‘精锐’？”

太子李承乾更是急得满头大汗，他拉了拉李易的袖子，压低声音。

“易儿，别胡闹了，快让大家散了吧……”

面对满场的嘲讽和爷爷的怒火，李易却一点也不慌。

他甚至还对着程咬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程伯伯，您是说您手下的兵比我这支‘舞蹈队’厉害？”

程咬金挺起胸膛，拍得“嘭嘭”响。

“废话！俺老程麾下的玄甲军亲卫，随便拎出一个都能打你这铁罐头十个！”

“哦？”

李易拖长了声音，眼睛亮晶晶的。

“那……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赌？”

程咬金愣了一下，随即又大笑起来。

“好小子，还敢跟老夫赌？”

“说吧，你想赌什么？怎么赌？”

李易伸出小胖手指，指着场下那支还在不知疲倦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