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
“所以这次投票……不是关于关闭或激活。”
他说,“是关于是否承认,我们并非唯一的意识主体。”
“正是。”
露娜从林中走出,赤脚踩在霜地上,却不留痕迹。
她的瞳孔中映出极光般的丝带,正以非自然的方式扭曲。
“我看到了多重可能性。
在某条时间线上,我们拒绝下行,共感网络逐渐退化,人类重回孤立,百年后爆第三次世界大战。
在另一条线上,我们独自进入,试图掌控源头,结果引意识融合灾难,所有人失去自我,变成单一思维体。
但在第三条路径上……我们带一个孩子下去。”
“孩子?”
伊万从空中降落,披着一件由火星红土织成的斗篷,“你是说让未成年人冒这种险?”
“不是任意孩子。”
露娜望向远方,“是那个能听见旧歌声的女孩。
她是‘纯频者’??大脑从未被任何共感装置干预过,天生就能过滤噪音,直达核心意义。
她是唯一能与源头对话而不被吞噬的存在。”
德拉科心中一震。
他想起了女孩的手,那温暖的触碰,那清澈的眼神。
她不是偶然来访,是被选中的。
“她叫玛莎。”
卡瓦伊轻声说,“肯尼亚共感学校的届毕业生,七岁,父母死于东非干旱难民潮,由社区集体抚养。
她的共感能力测试评分是满级,但从不滥用。
她说,‘听见别人痛,不等于我能替他们痛。
但我可以陪他们一起痛。
’”
德拉科笑了,眼角泛泪。
“这话说得像个老灵魂。”
“或许她就是。”
赫敏说,“基因检测显示,她的线粒体dna含有一段未知序列,与语生藤最初的孢子样本匹配度达98。
她不是普通新生儿,是共感网络自然孕育的‘新载体’。”
沉默再次降临。
良久,德拉科站起身,动作缓慢却坚定。
他推开轮椅,扶着墙走到屋外,仰望星空。
语生藤的花瓣仍在飘落,但这一次,它们没有化作光点升空,而是沉入泥土,钻入地缝,沿着根系向下蔓延,仿佛在为某条归途铺路。
“我们不能强迫她。”
他说,“但我们可以问她愿不愿意。”
“她已经在等了。”
露娜指向林间小径。
月光下,玛莎静静地站着,手中捧着一朵语生藤的花。
她没有穿鞋,脚底沾着露水与泥土,却走得稳健。
她走到德拉科面前,仰头看他。
“您感觉到了,对吗?”
她问。
“什么?”
“下面的声音。
它不像电视里的坏人那样吼叫,也不像噩梦里的怪物那样吓人。
它只是……很孤单。
它等了好久,好久,才等到有人能听懂它不说的话。”
德拉科蹲下身,与她平视。
“你知道我们要带你去哪吗?”
“去地球的心脏。”
她认真地说,“去听最开始的故事。”
“可能会害怕。”
“我怕过。
去年,我听见一个叙利亚男孩在炸弹落下前想妈妈。
我哭了三天。
但后来我给他‘回信’了??我不是真的说话,我只是想着‘我也想妈妈,我们一起想’。
然后,他就不那么怕了。
虽然他已经不在了,可他的感觉,停住了。”
她握住德拉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