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各地的共感节点相继觉醒。
在肯尼亚,那位教师正带领孩子们完成第一次集体共感练习。
当所有人闭眼默念“我在这里”
时,环形藤台中央升起一团柔和的光球,其中映出一张张模糊的脸??有白苍苍的老妪,有赤脚奔跑的孩童,甚至还有几只动物的身影:一只鬣狗蹲坐在草原上,耳朵微微抖动;一头大象用鼻子轻触地面,出低沉的鸣叫。
“它们也接入了?”
一名学生睁大眼睛。
“不是接入。”
教师摇头,“它们一直都在。
只是以前我们听不见。”
而在冰岛议会遗址,极光织成的网中浮现出一段远古铭文,经破译后内容如下:
“当第七个孩子自愿为陌生人哭泣时,
大地之喉将再次开启。”
恰好就在那一夜,伦敦一家儿童医院里,七岁的莉莉?陈因脑瘤进入弥留状态。
她的父母跪在床边,泪水滴落在她瘦小的手背上。
病房外,六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先后醒来,做着相同的梦:一片漆黑的森林中,有个小女孩迷路了,她们听见她在喊“冷”
。
其中一个男孩冲进雨中,跑到最近的共感终端前,写下:“我想分给她一点暖。”
其余五人也在不同城市做出相同举动。
那一瞬间,全球共感网络出现短暂波动,南极光湖深处,玛莎曾站立的位置,一朵新的语生藤花悄然绽放,花瓣呈病态的苍白,却散着温暖的光。
伊万在返回霍格沃茨途中感应到了这一幕。
他猛然停步,魔杖光珠剧烈震颤。
“有人正在经历临终共感……不止一个人,是连锁反应!”
“临终共感?”
露娜皱眉。
“传说中,当某个灵魂即将离世,若足够多人在同一时刻为其注入善意,便可短暂打开‘过渡通道’??不是复活,也不是延长生命,而是让死亡变得……不那么孤独。”
赫敏迅调出量子解码器残余功能,屏幕上浮现出不断跳动的情感波谱,“现在有过十万条情绪流正汇聚向同一个坐标……而且还在增加。”
德拉科闭上眼,藤纹灼热起来。
他看见无数光点从世界各地升起,像萤火虫飞向月亮,最终汇成一条银河般的丝带,垂落至地球某处。
他认出了那个位置。
“伦敦圣玛丽医院。”
“我们能做什么?”
阿雅娜问。
“什么都不用做。”
卡瓦伊罕见地开口,声音平静,“只需要……允许自己感受。
悲伤不必压抑,爱也不必吝啬。
共感不是工具,它是存在的本来面貌。”
他们静静地站着,在雪地中围成一圈,手拉着手。
没有咒语,没有仪式,只有心意的流动。
几分钟后,伊万睁开眼,现泪水已爬满脸颊,但他笑了。
“她走了。”
他说,“但她最后感觉到的,是三十万人同时对她说:‘欢迎来过这个世界。
’”
消息传开后,全球共感网络自起一场无声纪念。
二十四小时内,十七万摇篮曲被上传至公共意识层;十二万个家庭在晚餐时多摆了一副碗筷,只为“留给那些没人记得名字的人”
;日本京都的一座寺庙里,僧人们敲响百年未响的铜钟,每一声都伴随着一句简单的心语:“我知道你在。”
麦格教授将这一切记录在校务日志中,并附言:
“今日起,霍格沃茨正式废除‘孤立惩罚’制度。
任何学生若情绪失控,不得单独关禁闭。
取而代之的是‘共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