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态变得更加凝实,边缘泛起微弱的血光。
它没有停留,转身融入黑暗,朝着神庙方向疾驰而去。
同样的事情还上演在其他地方。
没办法,就算城市里的居民们都知道晚上很危险,可总有一些倒霉蛋因为各种原因滞留在夜幕里。
其中就已酒鬼最为常见。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一个城市里的居民多了,总有那么几个太过于疏于防范的人,就像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尼罗河畔的“金椰枣“酒馆后巷,陶罐碎片和棕榈酒残液在月光下泛着黏腻的光。
大腹便便的酿酒师塔卡四仰八叉地躺在垃圾堆旁。
手里还攥着半空的双耳瓶。
他刚才和酒保争执谁酿的啤酒更醇厚,结果被几个同样喝醉了的伙计扔出了后门。
他们或许并不想要害人但是总归是害了人。
“混账东西“塔卡醉醺醺地对着月亮举起酒瓶,“等老子当上行会会长“酿酒师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迟钝地转过头,正好看见黑影如丝绸般展开的瞬间。
酒瓶摔碎的脆响淹没在黑影包裹他头颅时出的吮吸声中。
塔卡肥胖的身躯剧烈抽搐,皮肤下的脂肪层像融化的蜡般塌陷。
十秒钟后,巷子里只剩下一具蒙着人皮的骨架,和三个泛着油光的饱满黑影。
它们满足地颤抖着转身滑向神庙方向。
这是夜晚的狩猎盛宴。
也是城市里居民们的恐惧。
当然。
作为大家已经都心照不宣,知晓了城市诡谲的情况,除了一些疏于防范的倒霉蛋外,也终究是有一些心狠手辣的人以此进行完美的谋杀和犯罪——毕竟,大家都知道,神庙们对于这种黑影狩猎人民的行为根本就是置若罔闻。
没有任何人会来管类似的事情。
这也就给犯罪和谋杀提供了温床——只见,贵族区的白石别墅里,戴金项圈的管家正指挥两名壮汉将麻袋扔到街上。
“夫人说了,“管家弹了弹亚麻长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既然这丫头敢勾引少爷,就让她见识见识夜晚的孟斐斯。
“
麻袋里的挣扎渐渐微弱。
当脚步声远去后,十六岁的纺织女奴终于顶开袋口。
她惊恐的眼睛里映出整条贵族大道——每栋别墅门前都堆着类似的麻袋,有些还在蠕动,有些已经无声无息。
黑影是从排水口漫出来的。
它们像涨潮时的黑水,缓慢但不可阻挡地淹没每一个麻袋。
女奴拼命后退时,后背撞上了某个冰凉的东西。
她僵硬地转头,看见别墅二楼露台上,少爷和夫人正端着琉璃杯欣赏这一幕。
夫人涂着孔雀石粉末的眼睑下,眼睛亮得反常。
“母亲,这样真的能保证我们家?“
“嘘祭品越多,新神越会眷顾我们。
“
女奴最后的疑问随着黑影灌入七窍而永远沉寂。
她枯萎的手指间,一缕染血的亚麻线在夜风中轻轻飘荡。
很多黑影都抓到了目标。
黑影们如归巢的鸦群涌回神庙时,那个胚胎已经膨胀到成人大小。
半透明的表皮下,无数金色脉络组成类似太阳圆盘的图案。
很显然,它此刻正随着吸收生命能量而越来越亮。
黑影们排队融入胚胎的方式令人作呕。
它们先舒展成薄膜状包裹住胚胎,然后像被海绵吸收的液体般渗入。
每次融合,胚胎表面就会鼓起一张模糊的人脸轮廓又很快平复。
密室中,空气凝滞。
祭司们屏息凝神,注视着那颗胚胎。
它的光芒不再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