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捂嘴笑道,“哈哈!好一个可怜天下父母心,赵老爷子,您不也是为父之人么?您是懂父母心的。”
老赵遥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道,“你爹给你攒下来的,不仅是人脉和富贵,跟重要的,是你的机缘和气运啊!”
刘懿不解的问,“赵老爷子,您是说?”
赵遥笑笑,“你小子跟我装糊涂是不是?老夫说的,自然是方才在与江瑞生对峙时,你眉宇间闪烁的一团紫气,那可是能得天地之造化的大机缘,若老夫所料不错,这股气息,有起死回生之能。”
刘懿挠了挠头,一脸苦相道,“您说的是晚辈体内的紫气东来呀!这是当日一位前辈在凌源山脉硬要塞给我的,晚辈也是没有办法啊!”
“哎呦呵!是哪位前辈这么大方?来来来,你给老夫指一指,老夫也去弄他十个八个入了境的武人用用!”赵遥继续吹胡子瞪眼,看着刘懿好似看一条河里的泥鳅,狡猾至极。
“前辈,我的赵老前辈哦,您就莫要追根究底啦!”刘懿起身坐在榻上,为赵遥慢慢揉着腰眼,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十分认真地说道,“出来混,总要有点保命的东西嘛!对不?”
赵遥点了点头,面露怜悯之色,叹息道,“孩子,你这么小便被委以重任,与人勾心斗角,赴山海血海,奔波劳碌,也是为难孩子你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况且,晚辈又不是什么豪阀俊彦,想要出人头地,自是要受一番辛苦。”
刘懿双手细嫩,没有多少劲力,按在赵遥腰间不痛不痒,赵遥却也不介意,任由刘懿揉捏下去。
“为什么都想着出人头地呢?”
此话落定,赵遥联想到当年的自己,不也是及冠出山谋功名,入了凡尘么!随后,赵遥满脸苦涩,叹道,“年轻人心比天高,总喜欢功名这种东西,怪不得贪嗔痴念!”
“本想做一太平掌柜,可后来觉得,还是要出来做一番事业的好!”刘懿咧着一张苦瓜脸,“而且,有些事情,也不是晚辈说了算的呀,与其说晚辈志比天高,倒不如说父亲步步为营。”
“人生顺心之事,十中有一便该知足。”赵遥嘀嘀咕咕,最后看着刘懿,“强如身边龙蟠虎踞的帝王和撒豆成兵、摘星捉月的通玄圣人,也并不是没有烦恼,更何况是我等凡人呢?”
“通玄圣人离晚辈太过遥远,不过帝王嘛!的确是有烦恼的。”刘懿额头微微出汗,腔中一吐一吸,绵长悠远,点到为止,“就比如...。”
“比如世族!”赵遥言中露叹,却谈兴颇高,十分激动地道,“当年护国安邦的英雄,却成了裂土割地的豪阀,可叹人心贪欲永不知足啊!”
“对这些人,天子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也只能软刀子慢割肉了,割的快了,便要血流成河!”刘懿在赵遥背上揉来揉去,终于体力不支,歪在一旁,不禁自嘲‘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啊’。
“老夫以为,不管江湖还是庙堂,都应思尽臣节,以报厚恩。那些盘剥百姓、裂土封王、拥兵自重的蝇营狗苟,我赵遥是干不出来的。”
刘懿精神一凛,真诚地道了一声,“赵老爷子义薄云天,晚辈佩服之至,天下世族若都如赵老爷子一般懂大势、明大德,那我大汉还平哪门子田呐!”
赵遥神色有些凝重,“世族崛起,无非大鱼吃小鱼,想那曲州江氏一族,当年若不与八大世族会猎曲州,一战功成、杀降立威,哪里会有今日风光。我赵家毗邻太昊城,从江瑞生今日登门便可看出,他日江家若解决掉了真定赵家,我宣怀赵家也定会被其吞并。与其如此,老夫还不如遵从平田,早早献地,为儿子谋个世袭罔替,也算尽了做爹的本分呐。”
“赵老,高义!”刘懿胸间好似有洪流激荡,毫不避讳地道,“陛下成立平田军的意义,或许便是为了有朝一日攻灭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