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黄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虽然不养家兵、不设私田,但他依靠精明的经营,在丰毅县乃至华兴郡可谓是巧取豪夺,让无数家庭丢尽了财产,最后家破人亡。
可以说,他黄殖兜里的每一分钱,都是由百姓的血与汗铸成。
听闻此话,刘懿玩弄着手中茶杯,沉默不语。
自小饱受人间冷暖的郭遗枝,此时在一旁冷嘲热讽,道,“呵呵!所以,黄家主把心思都算计到平头百姓的身上了?”
黄殖一脸无辜,立刻还以颜色,无辜地道,“哎呀呀。这位小兄弟何出此言呢?我黄家一无私兵、二无官爵,哪里来的本事去算计百姓呢?”
“天下之事,皆坏于私与欲;世间之人,常毁于贪与淫。这个道理,黄老家主难道不懂?”郭遗枝鼻口出气,冷哼一声,接续道,“如黄家主一般盘剥百姓,就不怕生个孩子没屁眼儿么?”
黄殖好脾气,听到郭遗枝如此恶毒的诅咒,居然没有生气,他指着郭遗枝,转头对一名仆人笑着称赞道,“看看!看看!刘将军身边的少年,果然个个人中龙凤,不得了啊!”
郭遗枝正要继续用言语刺激,却被刘懿轻轻伸手止住。
“可是啊,小友此话若对我说,可就有些诛心喽。”
黄殖见状,一脸委屈地道,“试问没有私欲,为何有‘家天下’这个词?没有贪淫,怎会食铁甲鱼?况且,我黄家人凭本事挣钱,总不会因为赚的钱多了些,就遭人嫉妒了吧?”
有人曾说:千万不要在苍蝇面前,说屎的坏话;也不要在狗的面前,说骨头不好。因为,你讲的话,违背了他们的观点,他们会立即谴责你,甚至攻击你。
郭遗枝于黄殖来说,便是那个说‘骨头’不好的人,这样的人,肯定会被黄殖百般打压的。
“这一路上,百姓对你黄殖怨声载道。若不是你强行撕毁契约,要求百姓退租,闹得全县不得安宁,我等又怎会来此?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地夸赞自己?”郭遗枝终是开了口,开始点题,道,“合同一成,莫论盈亏,皆当履行到底,你这家伙倒好,见买卖亏本,居然打算赖账!置我大汉律例于何处啊?”
李二牛煽风点火,“呵呵!如此不遵律法之人,当车裂。”
这一下,黄殖恍然大悟,他对刘懿一众的来意,已经十分明了了。
看来,这小子是来兴师问罪的啊!
黄殖陷入短暂沉思:近两年,刘懿风头之盛,无人能出其右,他奉命平五郡之田地,如今,五郡之内,仅剩下宣怀赵家一家世族的土地没有上交,就连方谷赵家,都乖乖地交上了祖宗留下来的封地。足可见,这小子背后必有大树。
这种人,绝不是自己能惹的,也是自己绝对不敢惹的。
想罢,黄殖打算来一招先发制人。
“哼!提起这事儿,老夫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黄殖忽然面露凶色,另辟蹊径,道,“小友当真以为田间地头的百姓就天真无邪了?当初签订合约之时,老夫也如小友般作此想,便没有亲自验地,结果,你看看你看看,这群贱民居然将一堆歪瓜裂枣、难以收成的土地租给了我,这类连枯草都不会长的土地,居然舔着脸转租给我,还想占富地的便宜,这叫我怎能不违约呢?”
原本稳坐钓鱼台的刘懿,心中忽然一震,不由得赞道:黄殖老辣,好一招倒打一耙。
这一番话,也让郭遗枝哑口无言,彻底闭嘴。
看着郭遗枝吃憨受挫,黄殖心中暗爽。
刘懿心中虽紧,表面还是一脸随意,
因为就在方才,他忽然想清楚一个道理:对于他来说,这笔烂账理不清说不透,所以,到底是百姓凶忍还是黄家凌霸,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刘懿从黄家毁约百姓的举动中,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