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眼。
这书生随着一行人北上后又东进,他悄然脱离了避暑大队伍,继续北上。
独自踏上北上之路,书生衣不解带、风餐露宿,展开身法,疾行如风,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赤松郡的首府,扶余城。
舟车劳顿,书生入了扶余城,深吸一口气,化去了多日来的紧绷情绪,顿时又有了精神。
没有耽搁片刻,书生左转右转、百转千回,最后来到赤松郡守府,对府门当值的门下书佐微微躬身,低声说道,“烦请通告,曲州治中褚如水,求见荀大人。”
此人正是曲州牧江锋的左膀右臂褚如水,此番他怀揣绝密任务来此,必会掀起一潮大浪。
恰逢休息的荀庾听闻褚如水造访,眉头大皱,问向门下书佐,“褚如水自己来的?”
门下书佐微微躬身,附耳说道,“大人,褚如水单人独骑而来,并未携带随从。”
荀庾眉头皱的更紧,他兀自咕噤两声,再问,“褚如水穿着如何?”
门下书佐答道,“衣履破旧,风尘仆仆,宛如贫农!”
荀庾冷哼一声,“我与褚如水素无交情,今其独行暗事,必行阴诡。你就说我不在府中,推脱了吧!”
说罢,荀庾呻呤了一声,躺回地席上去。
门下书佐领命,正要出门,却被荀庾唤了回来。
只见荀庾一个鲤鱼打挺,盘膝坐在席上,脑际闪过无数念头,而后叹了一口气道,“贵客大驾光临,还是请进来喝杯热茶吧!”
门下书佐领命,又要出门,却又被荀庾唤了回来。
“本郡守亲自相迎!”
荀庾没有丝毫犹豫,起身便走,宽袍素带便将褚如水迎了进来。
不管你褚如水来此何意,来者是客,总不能失了礼数。、
在一片金镂玉璧之下,两方坐定。
褚如水率先开口,“褚大人一路风尘,来来来,快尝尝我赤松郡的本地茶,虽不比名茶可贵,但一口入喉,消火去暑呐。”
荀庾客套恭敬地为褚如水敬茶,丝毫没有官架子,倒让褚如水受宠若惊。
荀庾乃是封疆大吏,银印青绶,秩俸二千石,褚如水仅是一个铜印黑绶、秩俸六百石的小小治中,两人仅从官职上看,可谓天差地别。
但官场上,很多东西可不是这么算的,你怎知到小人物后面没有大靠山?你又怎知道今日的小人物,来日不会一飞冲天?
打一个最生动的比方,丞相吕铮的儿子吕鞍目前在吕铮的沧州老家待业,吕鞍虽只是一介白身,可逢年过节,哪个官吏敢不登门拜访?哪个又敢在吕鞍耀武扬威?
同样的道理,用在今日也很合适。
眼前这褚如水,便是江锋心腹中的心腹,虽然太昊城与扶余城相距千里,互相也没有隶属关系,但一座庙堂就那么大点儿,说到底,能在舞台上耍的、能在下面坐着看戏的,有机会上台耍的、有机会坐在下面看戏的,也就那么几位。
先不说颍川荀氏如何在人家江氏一族苟延残喘,单说曲州牧的心腹来此造访,怎能不让荀庾夹起尾巴去巴结奉承呢?
官场上,素来讲究和颜悦色、察言观色、不动声色,今看荀庾对待褚如水的态度,荀庾算得上官场老狐狸啦!
“荀大人客气啦,下官未经知会便来叨扰,着实心中有愧,心中有愧啊!”
褚如水丝毫没有得宠红人的那股子蛮横气,反而愈发谦卑,言语中透着一种文人自带的儒雅,对荀庾说道,“常听人说赤松郡世纪荒芜、岁不出粮,可谁能想到,一经荀郡守走马上任,励精图治之下,赤松郡竟成了塞北小江南,这当真是厉三军之雄志,激义士之壮心。都说为政一任,造福一方,荀大仁当真能吏也。”
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