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以‘照心’入狱(2 / 5)

朕的后人,便不怕风浪!”

    秋风入夜,京城的天幕压得极低,像一口翻倒的铁锅。

    皇宫中灯火明灭,殿阁重重,却掩不住暗潮汹涌。

    朱瀚站在奉天殿外,手负在身后,耳中回荡着朝臣的喧哗声。

    刑部尚书杨宪正声色俱厉地奏道:

    “陛下!近日京师内外多处‘心棚”横行,虽名为‘问心’,实则假公济私。更有奸佞之徒,借“照心板”审问士子,迫人自证清白,若稍有迟疑,便扣以心不正之名!这岂不是开了心狱之端?!”

    话音落地,百官一片附和。

    “是极!”

    “人心本虚,何堪如此审?”

    “此法若行,恐伤忠良之士心!”

    朱元璋的眉头紧锁,手中竹杖敲击殿砖,声声如雷,却迟迟未下断语。

    朱标立在一侧,脸色微白。他虽是太子,却年轻稚嫩,见满朝争执,心中焦灼,偏偏不好出声。

    此时,朱瀚缓缓上前,声音并不高,却直入人心:“杨尚书言之过重。心棚之法,初意为解纷,不为审狱。若有人借此害人,不是法错,而是‘人‘贪。”

    “王爷!”杨宪冷笑一声,“您在南市立棚,或许一时有功,可如今已传至各坊各衙,甚至学宫、书院。有人以心照”之名,迫学子在板前立誓,若不敢照,便逐出门墙。请问王爷,这等逼心”之举,还是“善法吗?”

    殿上顿时一片喧哗。

    朱瀚心中暗沉。他料到有人会曲解,却没想到竟快至如此。

    所谓“照心”,竟被士绅、学宫用作掌控人心的工具,逐渐演化成新的枷锁。

    “杨大人。”朱瀚缓缓开口,“我问你,法可审罪,理可断事,心可问己。可若把问己变成“审人‘,那便是反了根本。此非法之过,而是乱法之人该治。”

    “空言无补!”杨宪冷声道,“既如此,王爷敢否立下誓言:凡京城‘心棚,若再有一处沦为‘逼心,便由王爷亲自拆毁?”

    殿内气息陡然一紧。

    朱元璋的眼睛冷冷落在朱瀚身上,既似在考量,又似在逼迫。

    朱瀚心底一声冷笑??这是杨宪的手段,明知“棚”已被滥用,却要逼自己背负后果。

    若应下,等于替天下“假棚”背责;若不应下,便是自己心虚,意图“纵民”。

    他缓缓抬头,目光平静:“本王敢立此誓。但有一言:凡‘假棚,非我之法,必毁;凡‘逼心,非我之意,必惩。若有人仍以此中诡计害民,本王不止拆棚,更要拆人。”

    这句话掷地有声,殿内一时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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