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重宫阙在清冷的晨光中显得格外肃穆。
朱瀚迎着秋霜踏入殿宇,眼神已不再如初来时那般淡然,反而透出一股渐成的洞察。
他今日并未与太子同行入朝,而是独自来到一处不甚起眼的侧殿。
然而正是这里,才是计划展开的最关键。
几名神情各异的文武官员已汇集于此,看来昨夜的变局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纷纷陆续被召来。
朱瀚在高处一盏灯下伫立,身后影子被烛光拉得老长。
他转身,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厅中所有人肃然
“朕弟临朝,朕子立鼎,今日召汝等,是为了让各位明白??大明一统之后,非唯兵戎之力,亦是理事之术。”
他环视众人,一名礼部郎中微微躬身,恭声答:“王爷明言,是属下引以为戒。”
朱瀚微微颔首:“昨东宫一役,太子既能收权,又能彰显果断。从此,朝中将依规而行,有情可留,无义不可纵。汝等若仍抱旧弊,迷于权势,即便身居要职,亦不过笑柄。”
众人皆低头不语,气氛压抑却满含压力。
朱瀚继续说道:“尔等可知,朱棣虽是皇子,却深藏不露。但若今时今日,还胆敢暗通顺天府,必先决之。子孙论功突出者,可晋升;违者,不问身份,俱罚以法。”
堂中瞬间寂静。朱瀚的声音未高,却犹若山岳撞击,震荡人心。
那几名被点名者面色苍白,心知今日如若不乖,恐将为后患埋下祸根。
他扫视一圈,最后定格一名副参政收入禁中:“你与礼部郎中何人通话,行事背后有何指示?”
那人双目颤抖,面色苍白:“属下无他,只是......只是依党羽之意,未曾察觉会犯此下场。”
“依党羽?”朱瀚冷笑,“此话回去,便可知‘党‘与‘‘二字之深浅。”
说完,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声音在回廊中回荡:“今日之后,太子能掌御政务,但太子之下,亦需各位自清身心。否则,不论你是冬麦,还是夏稻,皆会被秋霜所打击。”
众人目送他离去,胸口一阵发闷,却也不得不自省:若不改革章程,今日虽留一命,终究也难保长久。
与此同时,东宫中,朱标与顾清萍坐在低矮桌案前,烛火摇曳,记录着朝堂上的变动。
朱标眉色深沉,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与忧愁交织。
“皇叔已出手,”朱标轻声道,“他虽不显山露水,却已将东西二部纳入掌控之势。如今朝中初震,接下来??必将掀起更深的浪。”
顾清萍端茶至案前,轻?叹息:“你看,宫中众多挚友,此刻三心二意,少许动摇。你若能趁势再提正道议案,必可稳住威望。但切勿急功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