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此路不能退(4 / 5)

“那时候我若不是太子,一定去做您的弟子。”

    朱瀚笑着点头,眸中满是温柔。

    春寒料峭,宫墙深处已隐约透出几缕绿意。阳光透过薄云,落在青石铺就的回廊上,反射出细碎光点,仿若一层流动的锦缎。

    朱瀚立于长廊尽头,一袭绛紫蟒袍,腰束玉带,神色间含着淡淡倦意。他手执一柄折扇,半展不展,目光却不在廊外桃花,而是在前方那正缓步而来的少年身上。

    “皇叔。”

    朱标快步而来,额间微汗,却笑容明亮。

    “怎这般急匆匆?”朱瀚轻摇折扇,眸中闪过一丝揶揄,“是宫中哪位小宫女,惹得我太子如此动情?”

    朱标一怔,随即失笑:“皇叔又拿我打趣了。若有此事,您怕是第一个不容。”

    “这倒不假。”朱瀚收了扇子,斜倚廊柱,语气懒散却带着认真,“你如今是储君,不只是陛下的儿子,更是天下人的未来。你的每一个言行,关乎万千目光。你可不能只当自己是个少年。

    朱标神色一敛,郑重点头:“我记得皇叔说过,我不是任何人的影子,是我自己。但既为太子,我自当担得起那份责。”

    “很好。”朱瀚微笑,却不再言语,转身带他朝花厅走去。

    花厅内,炉火微温,一壶清茶已备。朱标轻轻落座,目光望向朱瀚,似有话说却又迟疑。

    朱瀚未看他,低头斟茶,声音却沉稳如常:“有事便说吧。你我之间,还需藏着掖着?”

    朱标抿唇,半晌才道:“父皇近日身体大好,龙颜亦悦。可我......总觉得,他对我,比以往更加......疏远。”

    朱瀚眉头一动,却并未立刻作声。

    朱标苦笑一声:“小时候,他虽严厉,却常召我伴驾、亲授诗书。而今,每次觐见,皆是寥寥数语,或训或斥,再无往昔温意。”

    “你怕他厌你?”朱瀚抬眼看他。

    朱标轻声道:“不是怕,是疑。疑自己是否哪里做得不妥,疑自己......是否不再被他信重。

    朱瀚轻轻一笑,将茶盏递至他手中:“你父皇不是个轻易动情之人。他心中若有重担,便会在脸上少了情绪。”

    “可他从不说。“

    “他是皇帝。”朱瀚顿了顿,“帝王之位,本就不是讲心声的地方。可你是他长子,是他最早期许之人。他越不说,越是在意。若无你,他便要看着你弟弟们互相角力,局势不稳。你,是他用来镇天下的一颗定海针。“

    朱标低头看茶,茶水微波荡漾,仿佛也映着自己心中的纷乱。

    “可我也有时候恍惚。”他低声道,“夜里醒来,我不知自己所做之事是为了什么。父皇的信任模糊了,朝臣的忠心也未必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