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阴半。
“凤印虽裂,阴阳仍存。王爷既护其阳,老奴护其阴。今日来,只为一言????太子未死。”
朱瀚猛然起身:“你说什么?”
“凤仪宫火起之夜,太子被调包。真太子已由昭宁之人护出京外,藏于金陵西郊。皇上以假死惑众,欲借此净宫。”
朱瀚震惊之余,胸口一阵炙热。
“昭宁......她早有后手。”
太监微笑:“守诏之命,传至王爷。若王爷仍愿守,那就请活下去。”
说罢,他将凤印阴半放于石案,转身离去。烛光一闪,身影消失于暗门。
朱瀚望着那半块血玉,心潮翻涌。
他缓缓伸手,将两印半合。裂隙之处,血线微亮。
“皇兄,你以为凤印已碎。”他低声道,目光如刀。
“可这世上,有些诏,是天也灭不掉的。”
一辆简陋马车停在山脚,篷下垂帘,雨珠沿帘边滴落。
朱瀚披一袭青衣,眉宇间多了几分沉静。车外朱标靠着车轮打盹,衣衫虽旧,却洗得极净。
朱瀚目光落在他身上,轻声道:“醒来吧,殿下。”
朱标睁眼,神色稚嫩,却隐有太子之威。
“王叔......这一路都在赶,咱们真要不回去了?”
朱瀚伸手替他整了整衣襟,低声道:“回去?此刻的京师,不是人走的地方。你的名,一旦露出,便是死。”
朱标咬唇:“父皇若知我活着,会不会高兴?”
朱瀚垂下眼帘,半晌才道:“或许会,或许不会。那不重要,活着才重要。”
车外陆谦牵马上前:“王爷,前方三十里,有一处旧庄,可暂避。属下已派人先去探。”
朱瀚点头:“走。别留痕迹。”
马车再度缓行。天色阴沉,远处山雨将来,风声如诉。
朱瀚取出随身布囊,展开风印,阴阳两半相合,血线仍在微亮。
他凝视许久,忽然问:“陆谦,你信天命吗?”
陆谦怔了怔:“属下只信刀与令。”
朱瀚微笑:“刀与令皆人造,天命却常在人心。”
他抚着凤印:“这东西,不是帝位的证,而是诏意的符。守诏者,守的是理,不是人。”
陆谦低声道:“若理与人违?”
朱瀚缓缓合上布囊:“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