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亚伦没转几圈,就慢慢退出稍远的位置,他还是喜欢当个看客。
他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新厌旧——不对,这样描述有些区别。
他好像,只是对新奇的自己没见过的东西感兴趣,体会过之后,也不说是讨厌,而更像是完成了一种计划,打上勾,就该去寻找体验新的事物。
亚伦对灵魂的思考,让他也开始审视自身的行为模式。
这些话要是讲给父亲听,可能会得到一句:
“听来像是重症病人死前罗列人生计划”的评价。
亚伦被自己逗乐了,找了个树干坐下,看着一些即兴演出粉墨登场。
一个人捡起树枝充当剑,大声高喊:
“马其顿的威名无人不知!我们的利剑能够切开波斯的喉咙,贯穿雅典的胸膛!”
“即便是赫赫有名的斯巴达,他们的腿在踢中我们之前,就会被一剑斩断!”
“照我说,腓力王就应该下令!”
“只要他一声令下,我们就要去把天下取回,冠以马其顿之名!”
周遭的观众们跟着一起鼓掌欢呼,先帝留下的激进风向不是新王上任几十天就能扭转的。
马其顿的子民们仍然沉浸在一种,只要他们挥师南下,就能拳打雅典,脚踢斯巴达的美好预期之中。
过个一两百年再看吧,现在是不行。
亚伦心想,倒也不排斥这些即兴演出,觉得很有趣。
他算算时间,自己也是吃饱喝足,准备归家。
却扫到另一个带着斗篷的人跳了出来:
“波斯虎踞,山险海远,如狼似鹰,心腹大患!”
“我辈曾为其所奴役,纵使逃脱,然,南北各地,仍陷于波斯帝国之长鞭所及。”
“战争,我们需要一场战争来洗刷马其顿的耻辱!”
“战争!战争!我们需要它!”
“洗刷耻辱最好的液体是什么——”
“血!让敌人流血,让我们的双手沾染敌人的血!”
此人之表演显然更专业,语调也变得浓厚沙哑,饱含深情:
“向国王进表,吞并妖妇母国意菲克。”
“将其众人,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