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同样回应着陆棉棉炽热的眼神,薛煌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拽过陆棉棉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中,为她取暖。
沈莲:“傻瓜,如今我意识到现在这一切都晚了。你不要为我复仇,也不要为了我为难这些捕快,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我的罪有应得,我都认。以后你会遇到一个更好的女孩子,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污点,她会全心全意的爱着你。傻子把我忘了,然后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很多感情都是在临分别之际才发现的,可当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沈莲被衙门的人带走了,热闹的婚礼差一点就变成了葬礼。齐澈跪在地上,他那把长刀匍匐在他的身边,他哭得像个孩子。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宾客也都纷纷散去。薛煌趴在陆棉棉耳朵边,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悄悄的说了句,“我们也回家吧……”
——————
沈莲伏诛,与之前的蒋峰一样,定于明年秋后处斩。她坐牢的这段时间,齐澈不顾县令的反对,经常到牢里去看沈莲,给沈莲带一些她喜欢的吃食。
哪怕结局已定,他们还想珍惜这最后的一段回忆。
蒋峰因为干扰朝廷办案,被打了二十大板。蒋峰回到了花月楼,将那些与沈家大娘子长相相似的厨娘都放走了。长得再像也不过是替身,他心爱的人永远也回不来,他不愿意继续在幻梦当中自欺欺人……
这桩案算是真正的了结了。陆棉棉将案件的始末告知了李牛的娘亲,李大娘已经释怀了。现在的李大娘已经有了新儿子陪伴在身边,她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原定的返京计划终于提上了日程。
薛宅前,影卫们将一个又一个的大木箱抬到马车上。陆棉棉坐在队伍中的第二辆马车的狐皮毯子上,正品着薛煌刚刚给她煮好的新茶。
马车的雕花门被敲响,影卫沙哑的声音传进来,“大人,有人寻陆姑娘……”
陆棉棉放下手中的汤婆子,抬起马车的轿帘,看着窗外身着着补丁单薄棉衣双手不断搓着的陆丰。
薛煌:“你若不想见他又不好直说,我这就让人将他赶走……”
薛煌自幼家破人亡,沦落到宫里面做宦官。他没体会过和家人之间相处是怎么样的滋味,他也不理解陆棉棉现在复杂的情绪。
陆棉棉摇了摇头,又抱着手中的汤婆子下了车,“可能是此生最后一面了,我还是去见见他吧。”
两人在一处僻静的巷子里,陆丰从上到下打量着陆棉棉。他都已经要认不出他的女儿了,从前那个面黄肌瘦,身材干瘪的女儿,现在面色白皙红润,身材也渐渐丰腴起来,脸颊上都能够有抓得住的软肉了。
“我听说你要跟薛大人一起回到京城了,你别和陶氏那个人一般计较。我永远都是你爹的。我今天来这里不是想拦你,也不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一些什么。我是想跟你说,他们这些高官喜新厌旧的也都很快,且这薛大人本就不是正常的男人。如果有一天薛大人弃你而去了,千万别灰心,你就回到扬州城来。爹还是认你这个女儿的。”
陆丰浑浊的眼珠泛起泪光,“家里也没有什么好给你带的,这是爹自己晒的一些红薯干,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最喜欢跟你的弟弟抢着吃。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终归是你小时候家里的味道,你收着吧。”
陆棉棉看着陆风的手,紫红色的粗大手指上面全部都是冬日里面冻开的细纹。
陆棉棉还是没忍住,鼻尖有一丝酸涩。她将手中的汤婆子递给陆丰,顺带接下了他带来的那一袋红薯干儿。
陆棉棉解下腰间的荷包,“不管怎么说,也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你始终都是我爹。这笔钱给你拿着,留着傍身吧,千万不要让陶氏知道了。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