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敬继续开口询问,“那在书院当中,他除了和你住在一个宿舍偶有摩擦关系不好之外,可否还有其他人与他关系不好?”
书生的眼睛亮了亮,“大人,您这句话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刚才我还想用这个来反驳刚刚那位大人对我的质疑。”
“其实我也是倒霉才跟他分到同一间宿舍的。严华这个人性格素来古怪,他在书院里基本没有什么朋友,大家平时看见他也是绕着走的。”
凌子敬:“为何?”
程凡:“因为他这个人骨子里特别的傲气,总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完全不一样。他在书院里的年纪也最久,比我们所有人都大了几岁,但每一次考试都不中,他将每一次都不中的原因归咎为他家境贫寒。”
陆棉棉听到这几个字似乎意识到什么,放下记录的笔,“你是说他的家境并不好?”
陆棉棉记得鹿鸣书院的束修费(同现在的学费)可并不便宜,家境贫寒的人还能够到鹿鸣书院去读书吗?!
程凡点头,面前的那盏茶水似乎温度也渐渐淡了下去,他慢慢的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润一润他的喉咙,“正是这样的大人,其实他家里都已经快穷的揭不开锅了。我的家境也并不算是富饶,能够凑齐鹿鸣书院的束修费也算是勉强,可他们家别提凑这笔钱了,就连日常吃饭都困难。”
“我们之前的老院长无意间看见他在街头卖字画贴补家用,发现他这个人是有些才华在身上的,这才特招了他进书院,他进书院不仅不用拿钱反倒院长还会每个月补贴给他一些钱,就是为了让他能够尽早的考上秀才,而我们书院能够多出秀才,也算是为书院增了光。”
陆棉棉点了点头,可以理解。而且她之前做脚夫的时候也确实是听说过书院的老院长确实是个喜欢挖人才的人,听说现在的副院长李青松便是他曾经挖掘的人才之一。
“是他这个人人穷却志气大,而且还不喜欢听我们说他的这些闲话。所以可能是人又穷,骨子里又傲气,便不喜欢与旁人打交道,对待旁人说的一些话也显得格外的敏感,导致所有人跟他的关系都不好。”
人一旦自卑和自负都同时达到了顶点,这个人就开始显得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