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vogue杂志，那种深入骨髓的情绪宣泄带来的疲惫感依旧萦绕不散。

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流转的街景，欧阳光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抽空了灵魂的精致玩偶。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有些迟钝地掏出来，屏幕亮起，是哥来的信息：

「小光你在哪里？还好吧？还在生气嘛？」

欧阳光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打字，删除，再打字，再删除……最终，他什么也没回，只是对开车的李承焕说：“承焕哥，回公司。”

他需要一点时间，也需要一个更合适的方式。

车子在公司停车场停稳。

他没有去自己常去的那个小练习室，也没有回宿舍，而是凭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感觉，走向了那个有些老旧的、他们还没出道时最常使用的练习室。

那里承载了太多汗水、欢笑和最初纯粹的梦想。

练习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温暖的灯光。

欧阳光轻轻推开门，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1ay正坐在地板上，背靠着镜子，戴着耳机，似乎在听编曲，神情专注。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有些踌躇的欧阳光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摘下耳机，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来了？”

他的语气自然得仿佛早就料到欧阳光会来。

欧阳光站在门口，有些别扭地低下头，用脚尖蹭了蹭光滑的地板，声音闷闷的：“嗯。”

欧阳光走进去，却没有靠近，而是在离张艺兴几步远的地方盘腿坐下，依旧低着头，像个别扭的小孩。

练习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眼睛有些红，不是哭过，而是压抑着情绪和连日疲惫的痕迹。

看着张艺兴，他嘴唇动了动，委屈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全倾泻的出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哥……我不是……我不是故意要闹的。”

他语有些快，试图解释，“vogue那个机会真的很好……我只是不想放弃……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承焕哥被扣钱了……大家也都……”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词汇组织得有些混乱，但那份被误解的委屈、闯祸后的自责、以及与成员冲突后的难过，却清晰地传递了出来。

他不再是镜头前那个或霸气或深情的演员，也不是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偶像，此刻的他，更像一个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找哥哥诉苦的弟弟。

张艺安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眼神里充满了理解和包容。

他知道，欧阳光需要的不是一个评判对错的人，而是一个愿意倾听的港湾。

等到欧阳光说得差不多了，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张艺兴才挪到他身边，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哥知道。”

张艺兴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争取机会没有错，小光，你真的做得很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方式方法我们可以再商量，对不对？直接冲上去跟室长硬碰硬，确实太冲动了。

还有跟成员们……大家朝夕相处，就像一家人，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呢。

话说开了，气撒了，也就过去了。

难道真要一直记仇吗？”

欧阳光靠在他肩膀上，感受着那份坚实的支撑，鼻子有些酸。

他闷闷地说：“可是……凡哥他……”

“kris那边，哥会去跟他聊聊。”

张艺兴拍了拍他的背，“他也有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