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把外面的座椅板凳都收拾进来后。
苗凤准备去做个午饭,罗明对着罗亮吩咐道“罗亮,你去把扩音器还一下,顺便去把法书记,二叔三叔,还有两个年纪大的爷爷辈叫来吃饭,要是周围刚才帮忙说话的你也顺便邀请下。”
罗明又转头对着媳妇和母亲:“秀云,你和妈准备饭菜,多准备点。”
接着掏了掏身上的口袋,数了数钱:“我去买点菜,顺便叫小芳过来吃饭。”
罗明吩咐完,院子里紧张压抑的气氛仿佛被戳破了一个口子,开始流动起来。
“哎,好!”
罗亮应了一声,拿起扩音器就快步出门,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口。
他知道大哥这是要稳住人心,答谢刚才仗义执言或出力的本家亲长和邻里。
李秀云和苗凤对视一眼,立刻行动起来。
苗凤抹了把眼角未干的泪痕,将手里那包沉甸甸的赔偿钱小心翼翼地抱回里屋收好。
李秀云则挽起袖子,快步走向灶房,开始刷锅、生火、舀米。
刚才的惊天动地和此刻灶膛里燃起的温暖火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罗明没有耽搁,推起靠在墙角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对轮椅上神情疲惫却明显松缓了许多的父亲罗华平低声道:“爸,我去买点菜,很快回来。
您歇着。”
罗华平看着他,吃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有些许欣慰,自己这长子很有一家之主的样子了嘛,他信徒也不免有些放松。
罗明骑着车,风掠过他汗湿的鬓角,吹散了方才的硝烟味。
其实今天这个事十分惊险,不得不说周双喜还是有几分老谋深算的,但凡没有前世几十年的经验,他估计就上套了。
他一番负荆请罪的苦肉计下,只给了罗明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极力辩解,据理力争,但在周双喜这番自打耳光,磕头认错,任打任罚的胡搅蛮缠之下,有理也会变成无理,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最后大不了赔个几千块,事情了结,周定业也能顺便被放出来,罗家给人的印象是欺人太盛。
第二个选择是收下赔罪,但最后镇上的那个胡同志,和派出所的人,肯定会出来“主持公道”
,肯定不会让周双喜真的赔那六万块钱,到时候也是要凭医院的票什么的对账,赔的钱肯定不会比他自己算的多,赔完钱了之后,周定业也会被放出来。
主要是所谓的几个公家见证人基本上都是他周双喜找来的,到时候随便说句“公道话”
就会偏转结果。
事情定了之后,法书记来了,也没用了。
周双喜估计也没料到,这个罗明是个几十年后重生回来的“老妖精”
,一番端板凳,倒茶待客的连消带打之下掌握了主动权,后面更是把罗起打如公证人序列,更是拿着扩音器说了前因后果,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是钱也赔了,人也没救出来。
罗明心中不由得暗自警醒,前世可是没有这一出的啊,他回洋河是1o月份了。
前世有没有生纵火事件?
他越想对媳妇越愧疚
晃晃悠悠来到镇上,在肉摊割了三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不是买不了更多的,而是中午了,肉都卖完了,就这点了,称了几条鲜活的鲫鱼,又买了豆腐、青菜、鸡蛋和几样时令蔬菜,最后还提了一瓶本地烧酒。
路过供销社,他犹豫了一下,又进去买了包带锡纸的“黄鹤楼”
香烟。
这烟,是给法书记和两位爷爷辈的。
买完菜,他拐了个弯,来到镇东头一家小小的五金店。
铺子里,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干净碎花衬衫的年轻姑娘正低头踩着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清脆利落。
她旁边,一个一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