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杀绝呢……”
舆论的方向悄然转变。
同情弱者,敬佩‘孝道’的心理开始占据上风。人们似乎也选择性遗忘了林母方才那污蔑讹诈,撒泼打滚的模样。
主要是眼前这‘母子情深’、‘屈膝认罪’的一幕,着实令人心软,仿佛沈夏再不依不饶,就是冷酷无情,仗势欺人了。
沈夏也心如明镜。
她知道,今天已经不可能将林家母子送官严办,若强行为之,反而会坐实‘仗势欺人’的恶名,正中林母下怀。
“小姐……他们……”春桃气得眼圈都红了,跺脚就要坚持去报官。
沈夏却抬手阻挡了她。
“小姐?”
沈夏在众人的注视下,上前一步,目光掠过地上的林文轩。
“林公子。”
她语气平静,并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只有冷然;“今日之事,是非曲直,在诸位心中自有决断,我沈夏行事,但求问心无愧。”
“你今日这一跪,跪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丢掉的风骨,和你林家背弃的信义。”
这话如同一道耳光,狠狠扇在林文轩脸上。
“今日,我看在诸位街坊的面上,可以不予追究。”
此言一出,林母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
然而,沈夏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她如坠冰窖。
“但若你们母子日后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或者我侯府任何产业前,再生事端……”
“无论你们有何种说辞,扮演何种可怜,我必亲手将你们送入京兆伊衙门,绝无转圜。”
说完,她不再看林家母子,转身对着春桃和众人微微颔首。
“春桃,我们回府吧。”
春桃也随即朝众人挥挥手;“都散了吧。”
很快,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纷纷散去。
林母赶紧跑过来,扶起儿子,“儿呐,快起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别把这屈辱放在心上,今日这奇耻大辱,为娘且记下了,沈夏那小贱人,还有靖安侯府,仗势欺人,迟早要遭报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他日东山再起,定要她们百倍偿还!”
林文轩借着母亲的力道起身,膝盖传来阵阵刺痛,却远不及他心里屈辱和恨意的万分之一。
他望着沈夏马车离开的方向,暗恨出声:
“沈夏!你给我等着!他日,我定要将你踩在脚下,让你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