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柳氏没说什么,朝一旁的孔嬷嬷示意一下。
孔嬷嬷应声而去,再回来时,手里多出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本账册,和几把钥匙。
柳氏点点下巴,“针线房虽说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但一府上下穿戴用度都在那里,琐碎是琐碎了些,正好给练练手,往后,这针线房就交给你打理,可别出了岔子,丢了侯府的脸面。”
沈夏闻言,受宠若惊,连忙起身推辞:“母亲,这……这如何使得?针线房关系阖府体面,责任重大,儿媳年轻识浅,只怕难以胜任,辜负了母亲的信任。”
柳氏还未说话,一旁的孔嬷嬷笑着开口劝道:
“少夫人您就莫要推辞了,夫人这是看重您,给您机会历练呢,以少夫人的聪慧,定能打理得井井有条。”
柳氏也绷着脸,不冷不淡的道:“给你便拿着,有什么不懂的,自有下面的管事姑姑回话,实在决断不了,再来问我。”
沈夏这才像是被说服,脸上泛起一丝腼腆和欣喜的红晕,小心翼翼接过那沉甸甸的托盘。
“儿媳感谢母亲信任!定当竭尽全力,不敢有负母亲重托。必会将针线房打理妥当,为母亲分忧!”
她语气坚定,眼神清亮,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真心且充满感激。
将托盘交给春桃后,沈夏像是想到什么,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做工精巧,还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荷包,双手奉上:
“儿媳见母亲近日很是操劳,心中难安,这是儿媳用一些安神静心的药材缝制的香包,夜里置于枕边,或能助母亲安眠,东西粗陋,不及母亲所赐万分之一,只是儿媳一点心意,还望母亲莫要嫌弃。”
柳氏目光落在那针脚细密,配色雅致的香包上,眼神微微一动。
闺中时,母亲夜不能寐,她也是这般,偷偷寻了医女配出安神的方子,亲手缝制香包塞到母亲枕头底下,那时母亲搂着她欣慰的说:“还是女儿家贴心……”
可自从嫁来侯府二十多年,她从一个新妇,撑起偌大的侯府,与姨娘斗,与妯娌斗,为儿子筹谋……她早已习惯了付出,习惯了强势,也习惯了,无人问津的疲惫。
儿子顾宴辞性子清冷,虽孝顺,却从不会留心这些细节,她收到的礼物,也大多是底下人置办的金玉之物,或贵重礼品……
孔嬷嬷见她怔忪,轻声唤她:“夫人?”
柳氏回神,压下鼻尖淡淡的酸意,却依旧保持着高傲的姿态,语气淡淡:
“嗯,你有心了,放着吧。”
她没有伸手去接。
沈夏敏锐的捕捉到她那一瞬间的失神,对此她毫不介意,浅笑一礼:
“那儿媳就不打扰母亲休息了,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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